知事浑身一抖,这该逃的还是逃不掉啊。微微躬身,道:“下官不会验尸,当初听信了这仵作的话,下官只是按照验尸报告来判案的。”
知事这话一说,可就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了仵作的身上,这样一来,即便是那仵作收受了郑把总的贿赂,那也跟他没有关系,他最多就是一个用人不察,或是办案不力罢了,总比勾结党羽,罔顾百姓性命的为好。
知事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朝着他们两个瞟了一下,示意他们不要乱说话。反正当初给他下指令保住郑把总的华大人已经被火烧死了,如今死无对证,即便这郑把总想把他拖下水,也难。
那郑把总便是只一心死咬着是肖屠户用左手杀了吴三来陷害他,而仵作,则一心咬定自己只是验尸错误,并没有跟郑把总勾结。
凌轩冷哼一声,命人传唤钱庄掌柜的过来。当仵作存在钱庄里的钱被查出来时,仵作的脸色顿时就变成了纸灰一样。
“仵作,这案发后才三天,你就去钱庄里存了这么一大笔的银子,你可真是阔绰啊,你一个小小的仵作,俸禄极为微博,这些银子,怕是你一辈子都赚不来,说,这笔银子是哪里来的?”凌轩阴冷的问道。
“这钱,这钱是小的在路上捡的。”仵作扯了个极其荒唐的谎言。
凌轩抛出了一个玉扳指,道:“那这个也是你捡来的不成?”
仵作的脸色更加难看,这个玉扳指是他拿去赌博输掉了的,他只得咬咬牙道:“也是我捡来的。”
“哼”,凌轩冷哼一声,看向郑把总,道:“郑把总,你可还认得此物?”
郑把总咬咬牙,顺着仵作的话道:“这是我的扳指不错,不过,我之前不小心给弄掉了,却不想被他捡了去。”
话以至此,即便他们二人再怎么不肯承认,却已经无法摆脱他们两个勾搭陷害的事实了,那些百姓愤怒的举着拳头呐喊着:“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凌轩可没有多大的耐性跟他们两个多磨嘴皮子,当即就命人抬了刑具过来,那仵作也是个软骨头,被刑具一惩罚,便是全都给招了。
那仵作将郑把总如何用钱财贿赂他,让他做伪证,全都给招了,那些被郑把总贿赂了做假供词的人证便是也忙着赶紧招供了,以免自己被刑罚。这一下,郑把总孤立无援,便是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知事大人。
知事大人回望了他一眼,眼里的警告意味十分浓,郑把总浑身一个激灵,这知事大人手里可还有他许多的罪证呢,都够他满门抄斩的了,若是自己将知事大人给牵扯出来,知事大人必定会来个鱼死破,届时,他家的那老老少少,可就都没有活路了。
郑把总闭上了眼,咬咬牙,猛地睁开眼睛,说道:“不错,人就是我杀的,我贿赂了仵作,又串通了这些人证,让肖屠户替我顶罪了。”
话音刚落,那王氏便是像个发怒的母狮一样,冲了上去,揪着郑把总便是一顿狂揍。暴怒的骂道:“你个天杀的啊,你自己杀了人,你还诬赖我丈夫,枉送了他一条性命啊。”
凌轩冷眼瞧着王氏揍人,也不像之前一样阻拦她了,那些衙役见王爷不吭声,他们也就都装作没有看见,也不打算维持公堂秩序了。
门外的百姓一愣,过了一会儿,便是也挥着拳头大喊:“打死他,打死他。”
凌轩由着王氏将郑把总打得鼻青脸肿,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这才示意衙门将他们两个拉开来。凌轩重又意有所指的问道:“郑把总,你除了贿赂仵作和证人之外,可还有跟其他人勾结?”
知事大人的脊背一寒,如坐针毡一般,屁股有些坐不住了,好在那郑把总紧守了牙关道:“没有了,卑职没有再勾结其他人了。”知事大人这才偷偷的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知事大人的神态自然全都落在了凌轩的眼里,凌轩冷哼一声,虽然现在还没有抓到知事的罪证,不过,自己一定会将他们的证据给拿到的,早晚也得将知事给捉拿下狱。
凌轩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道:“堂下人听判!”
“威武!”衙役齐声道。
“今已查明肖屠户乃是被人陷害,他并没有杀人,今本王特意还肖屠户一个清白,并给肖屠户遗孀王氏及三个孩子共计一百两白银的抚恤金。而仵作,收受贿赂,害人性命,按律杖责三十,监禁二十年。郑把总,杀人性命,勾结他人,陷害肖屠户,按律当斩,暂且收押监牢,择日处斩。”
“啪”,随着凌轩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这个案件就此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王爷英明,多谢王爷为民妇丈夫洗刷冤情。”
王氏重重的磕了十几个响头,忙忙跌跌的跑到衙门外,朝着天空磕了三个响头,高声哭喊道:“相公,你的在天之灵看到了吗?王爷给你洗刷冤情了,你含冤得雪了啊,你的三个孩子再也不用被他人歧视骂他是杀人犯的儿子了啊。”
那些百姓无不动容,纷纷下跪恭颂着王爷英明,凌轩微微颔首,大方的接受着他们的赞扬。
人群中一个男子见到王氏竟然真的得偿所愿了,不仅申了冤,还得了一大笔补偿金,看来,王爷是真的要为民请愿,为民做主。这个男子心里之前的犹豫也顿时就化为乌有,连忙就冲了上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