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郑把总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好像真的受了委屈一样。
王氏一见到郑把总,便是立即冲了过来,发了疯似的往他身上扑了过去,在他身上一阵狂打,痛骂道:“你这个杀人犯,你杀了吴三,还害死了我相公,我要杀了你,替我相公报仇。”
郑把总连忙对着王爷喊道:“王爷,你瞧瞧,这个泼妇跟她丈夫一样,就知道杀人,你也听见了,她说了要杀我。”
凌轩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喝道:“都给本王安静,不得喧哗,你们若是再扰乱公堂,本王治你们一个扰乱公堂之罪,大刑伺候。”
他们二人便连忙噤了声,老老实实的跪在大堂内。
“郑把总,你将那日的事情详详细细的道来。”凌轩沉声问道。
郑把总连忙磕了个头,说道:“那一天,卑职去肖屠户的的摊子上买肉,就剩下一块肉了,吴三不愿意按肖屠户开的肉价买,想低价买,他便是跟肖屠户争执了起来,卑职就劝了几句,结果吴三恼羞成怒跟卑职打了起来,肖屠户见状就过来劝架,吴三正在气头上,就跟肖屠户也打了起来,肖屠户一时气恼不过,竟然拿了案板上的屠刀就连着捅了吴三几刀,卑职见状,连忙将肖屠户给拉开来,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了,那吴三已经被肖屠户给杀死了。卑职这才连忙命人将肖屠户给绑了送到衙门来。”
“肖屠户捅了吴三多少刀?”
“共四刀”
“分别在什么位置?”
那郑把总眼神躲闪了一下,有些谨慎的回答道:“卑职只记得有两处在腹部上,另外两处卑职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这事情不过才一个月,你怎么可能就会记不清了?”
郑把总故作害怕的说道:“当时吴三死得比较惨,卑职也不敢多瞧。”
“王氏,你可记得清?”凌轩转而问向王氏。
王氏见王爷问话,连忙磕头道:“回王爷,民妇记得很清楚,那天在大堂上时,吴三的尸体就摆在这儿,另一处在右肺上,还有一刀在右肋上。”
凌轩便是再问向知事道:“你可记得?”
知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回王爷,下官记得,正是王氏所说的位置。”
凌轩对着郑把总说道:“”他们两个都记得,怎么偏偏你就不记得,王氏身为一个女流之辈,连尸体都敢看。你可好歹也是个把总,竟然连尸体都不敢看了不成?
“王爷,王氏可是个杀猪的,见惯了血腥,自然不怕了。卑职虽然是个把总,却还从未杀过人,看到死尸,害怕在所难免。”郑把总狡辩道。
凌轩轻轻的瞟了他一眼,问道:“那日,周围的人可多?”
“不多,那天天色已经晚了,许多摊位都已经歇了,也没有几个顾客,看见的人极少,总共也不过是才五六个人。”郑把总说道,又连忙补充道:“王爷,可是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了,他们都看见是肖屠户杀了吴三,那天他们可都是证人,有了他们的证词,这才将肖屠户给判了罪的。”
知事大人连忙起身,帮腔说道:“对啊,王爷,那天那几个证人可都是亲眼见了的,这卷宗里头,可都存有他们的证词,王爷尽可查阅。”
凌轩嗯了一声,对衙役说道:“去将那几个证人也带进来,不过将他们分开关着,然后,再一个一个的送到大堂里来。”
“是”
凌轩便是拿着卷宗佯装仔细看着里面的资料,其实,他昨儿已经将这个卷宗都已经详详细细的看过了,对里面的记录全都熟记于心了。凌轩便是又对他们二人提问了一些,慢悠悠的喝了两盏茶,等着那些所谓的证人过来。
衙役们按照王爷的吩咐,将证人给分开关了起来,随后再将第一个证人给带进了衙门,那个证人一进来就跪了下去,哆哆嗦嗦的说道:“草民莫氏见过王爷。”
“你将那日你所见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一遍,不能落了任何细节,还有,这可是公堂之上,你若是敢做假证,本王将会按照律例判你重责二十大板,监禁五年,你听明白了没有?”
莫氏的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冷汗来,声音就更是哆嗦了,连话都要说不清楚了,好一会儿,才将那天的事情可说了一遍,说得也与郑把总说的差不离多少。
接下来,上来作证的好几个人,可都是和郑把总说得几无二致,这事实看起来,就好像真的是肖屠户将吴三给杀了一样。
王氏不禁绝望不已,这跟上次的升堂有什么区别?还不是所有的证据都是对肖屠户不利的,不过是重新走了一遍过场,只怕今天,仍旧不能申冤沉雪了吧。
凌轩不禁皱眉,难道这消息有误?杀人的真的是肖屠户不成?为何那王氏以前还为了肖屠户各处奔走喊冤?难道自己真的误信了这王氏?
还是说这些证人都被郑把总给买通了?若是这样的话,怕是就难以得到真实的证言了。
凌轩微微皱眉,吩咐道:“师爷,将他们几个人的证词都签字画押。”
师爷将证词拿了上来,几人都没有任何异议的签字画押了。凌轩见到郑把总签字画押的时候,竟是左手执笔。
凌轩的眼眸微微一缩,沉声道:“知事,那吴三的尸体在何处?本王要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