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玉棠突然觉得难过极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扼住了她的喉咙一样,令她无法呼吸,她拼了命的想要抓住什么,可现实却是什么都没有……
“呃,啊……呃,呃……”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脸都憋得变了色,双眼充斥着血丝,无比狰狞,这种窒息的感觉令她沉浸在痛苦之中,垂死挣扎。
“……小姐!”尹庄一进门,就发现了尹玉棠的奇怪,匆忙丢下了手里的所有东西,朝着尹玉棠奔过来。
尹玉棠的一双手因为乱抓,已经在自己的脖子上抓出道道分明的血痕。尹庄不知道她中了什么邪,只是为了让她不再抓伤自己,而按住她的手。但这非但没有改善尹玉棠的痛苦,反而让她翻起了白眼……
白季川和郑钰他们在楼下正想着办法,却忽而听到尹庄的动静,才急急寻了上来。
“玉棠!”狄望春大叫,就要上前,却被白季川一把推开。
白季川站在床边,手指拂过,在尹玉棠的额头聚起一股气,缓和了她痛苦的挣扎。
尹玉棠才慢慢睡去,躺倒下来,再也不动了。
“玉棠怎么了?”禹桀拉住狄望春,担心狄望春会在这个时候因为关心而乱了原本的方寸,尹玉棠的样子看起来太过狰狞,任谁都想不明白,为何突然会好像发病了一样的折腾起来。
“元气的问题。”白季川却不意外,“她的元气消耗得特别快,一段时间内如果不能稳定下来,她就会因为元气消耗的问题导致像刚刚一样徘徊在生死边缘。”
死?!
“所以,玉棠才要去吸食别人的元气啊。”狄望春恍然,现在明白为什么尹玉棠需要元气了,她的元气消耗过快,所以为了活下去,便需要借助其他人的元气来改变自己的状态。
这并不是一个长久的办法。
但同时似乎也无意间证实了,大壮的元气是尹玉棠拿走的。
虽然尹玉棠没有要了大壮的性命,只是为了让自己恢复状态,拿走了大壮的一些元气,但是即便如此也造成了大壮的昏迷。假如要一直以这样的方式保全尹玉棠的话,那么还能从谁的身上去取元气,来填补这个……“无底洞”。
“我,我年轻,如果需要元气的话,我……”狄望春挺身而出。
白季川淡然扫了一眼,“就算你年轻,但也有元气消耗尽的时候,这还是在不知道她的情况会不会恶化的情况下。也许今日,需要的只是一些元气,也许明日,她所需要的便加倍,你能有多少元气,帮助她恢复呢?余生,她再也不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尹家公子,而是一个需要借助别人的元气活下去的活死人。”
“你们还是先出去吧,我照顾小姐就足够了。”尹庄起身赶人,他不希望他们继续守在昏迷的尹玉棠身边说这些话,万一被她听见了,她该有多难过。
……
烛光摇曳。
四个人守在楼下,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办法,能够让尹玉棠恢复从前样子的。狄望春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禹桀不时侧目看向他。
“郑钰,”白季川抬头就看向了对面的郑钰,“你为什么不说话。”
只有郑钰,从他们踏进这客店开始,直到刚刚又亲眼见过尹玉棠的怪状,仍然是话最少的一个。白季川觉得很奇怪,郑钰理应有很多问题会想要弄清楚的吧,可又为何一直沉默呢。
“不知道。”郑钰说。
狄望春来了精神,“什么叫不知道,郑钰,你看到玉棠变成这样,难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有些事情,我自己也还没有想通。”郑钰更想要弄明白的,其实是他自己的心思。
狄望春还是没明白,刚想要开口问,还是禹桀拉住了他。
“既然是郑钰自己的问题,就让他自己想个清楚吧,你问,他也不见得能答得上来,有些事情,我们帮不上忙的。”
狄望春将信将疑,搞不清楚郑钰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之前找不到尹玉棠的时候,天天死守在尹家门口,连个鸟都飞不进去。好不容易这找到了尹玉棠,他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反而还有心思琢磨什么。
“啊……”楼上的房间里,什么东西撞倒了,尹庄接着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是窗框碎裂的声响。
“又出事了?”
狄望春随口一句,毕竟刚刚才安分下来。
等到大家又回到楼上的时候,窗子果然碎裂了,床上空无一人,尹庄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一旁是受到重力推翻的桌子。
白季川和狄望春去扶尹庄,郑钰到窗前查看。
禹桀问,“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小姐她……”尹庄指着窗子,喋喋不休的念着。
尹玉棠跑掉了。
就在楼下那些人面面相觑,始终拿不出一个主意的时候。她又醒过来了,无法抑制本性,她需要更多的元气……可真正让尹庄说不出话来的,是她那个时候的样子。
脸上的皮好像都要一块块的掉落了,手臂和脖子上都出现了迅速苍老留下的痕迹。
禹桀侧目,和郑钰相识一眼,“我们追。”
看来这一次,尹玉棠的情况尤其恶化,她必定又要再去取人的元气,如果不阻止她的话,甚至可能……会死人。
这是最坏的打算了。
等到三人追着尹玉棠留下的踪迹而去的时候,白季川留在尹庄身边,尹庄的嘴角沁着血迹,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可白季川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