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林荷衣的行动给了柳氏吴氏信心,这一夜,老宅里个个好眠。
第二日一早,被打发来叫人的四郎便在大门口喊道:“开门开门!”惹得早起下地的邻居个个侧目,这老林家怎么天天没个消停的?
刚起床不久的林荷衣应声来开门,四郎是来传话的,林孝郎叫她们过去。林荷衣知道昨晚的事成了。便回了四郎,她们一会就过去。
吴氏、柳氏听到动静,便都放下手里的活,柳氏让小五在家守着。林荷衣回房拿了定亲文书塞到胸前衣服里,便跟着柳氏一起出门向林孝郎家走去。
林荷衣来到这个时空已经快半个月了,出门的次数不多,但是对村子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她们所在的村子名叫临水村,因为有条河自西向东从村子边上流过,顺河而下,沿着官道走大约八里路就是县城。
村子后方是绵延不绝的山峰,村子依山傍水,倒也算得上山清水秀,景致宜人。林荷衣估摸着这山平均海拔应该有六七百米,靠山吃山,虽然她不会打猎,但是采采蘑菇,挖挖野菜的活也还是能干的。
临水村大概有六十几户人,其中林姓为大姓,掺杂着十来户他姓。村子也不算特别穷,青砖瓦房的比例大概在十分之一左右,像她们家这么破的房子比例跟青砖瓦房也差不多。林孝郎家就是村中为数不多的青砖瓦房,据说这房子是靠她短命的爹辛辛苦苦赚回来的,想想也真是悲剧,自己用生命赚回来的钱,盖好的房子反而被鸠占鹊巢。
沿着村路走了大概两分钟,便到林孝郎家了。来开门的是传说中的三郎,看到长子穿得破破烂烂,饿得只剩皮包骨头的模样,柳氏眼泪唰地就下来了:“三郎!”
三郎自从林老二去世后便被林孝郎以教养的名义圈在这,吴氏、柳氏软弱,也不敢与林孝郎争辩。柳氏一开始还上门看,后来发现自己来看儿子一回,儿子便要多受几分罪,便不再敢来,只能通过吴氏了解儿子的情况。
三郎见到已经将近两年没见过的母亲,瞬间红了眼眶,低声喊道:“娘!”便冲到柳氏怀里,母子二人抱着哭成一团。
林荷衣看着他们这样,自己眼眶微红,这是多狠的心才能让人家母子分隔不见啊!
听到门口的动静,崔氏从屋里出来,大骂:“就知道哭的丧门星!信不信我打死你!”
听到崔氏的声音,三郎条件反射的身子僵硬,柳氏看到儿子这个模样,更是心疼。
林荷衣低声安慰到:“娘,咱们今天就能把哥哥接回家了,你想哥哥早点回家就别哭了。”
柳氏听女儿这么说,便赶紧擦干眼泪,低声对三郎道:“三郎,你去收拾一下,今天就能跟娘回家了!”
三郎听到娘跟妹妹这么说,眼神发亮,连忙点头。
另一边,坐在屋里的林孝郎跟族长林永壮、里正林有信面带尴尬,一时之间屋内十分寂静。林孝郎心中对崔氏的不满又多了一分,这蠢妇,永远不知道看场合说话做事!
柳氏进门后,便扶着吴氏一起走入堂屋,林荷衣紧跟在后。
待三人坐稳后,林孝郎正色道:“今日有请里正跟族长过来,是要麻烦二位主持分家事宜。”见两位老者脸上不赞同的表情,林孝郎赶忙解释:“并不是我不帮扶兄弟,这事是老二家的提出来的。”
林荷衣赶忙接过话来:“确实是我们提的。”林永壮诧异地看了眼林荷衣,转头对柳氏道:“老二家的,你可得想清楚了,分了家你们孤儿寡母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想清楚了。”林荷衣直接把话接过去,“我们一家一致同意的。”林永壮见柳氏低着头不说话,再看林荷衣,心中叹到,这丫头是个主意大的啊。
林荷衣起身向林永壮跟林有信行了个礼,道:“我们家都想好了,我们分家之后,把哥哥也接回去,一家团聚,日子苦点也比现在好。”
听她这么说,两人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林家的家产也没多少,大宅子已经被林孝郎家占了,崔氏又嚷着大房人多,分房子也得多,林荷衣也懒得跟她争,大不了赚了钱马上盖房子。至于地,林家名下共有十三亩地,林孝郎又道其中七亩是林老汉过世后自家置办的,不应该算在分家里头,族长跟里正也不好多说什么。
分完地,就剩吴氏了。
崔氏自然不想要吴氏,道:“娘这么多年都是偏心老二家的,有什么都给老二家,那肯定也是跟他们住啊!”
林孝郎也考虑到吴氏年纪大了,将来吃药看病的时候肯定不少,但是为面上好看,便和颜悦色地向吴氏说:“娘,我这房的情况您也清楚,三个儿子两个闺女,都是半大孩子,花费太多,要不您跟老二家住,我这再多分一亩地,就当是给您养老的,您看行不?”
吴氏看着儿子一副为了她好的模样,心真是死透了,“你既嫌我碍眼,我便跟着老二家过吧。”
“娘,我怎么会嫌你碍眼呢!我这不也是日子不好过吗?”林孝郎一副孝子的模样让林荷衣看着真是心里作呕。
林永壮跟林有信看着这副情景,不可谓不寒心,这林孝郎身为长子居然不赡养母亲,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见都讨论得都差不多了,里正便道,“既如此,我也按你们要求写好了分家文书,你们都在这上面按下手印,这家,就算分好了。”
林荷衣接过其中文书,细细看了,又提出几个需要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