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用完早饭,柳氏带着三郎荷衣便往里正家去。
林家老宅位于村子靠山的外围,而里正家则在村子中间,从林家到里正家必须经过林孝郎家。
一路上柳氏暗自祈祷千万别碰到大房的人,可惜天不遂人愿,还没走到大房门口就碰到崔氏跟林桃花母女俩。
崔氏一见柳氏母子,便开口骂到:“又想到我们家讨粮食是吧?”
看崔氏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柳氏就想开口反驳:“不是的......”
看她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崔氏就来气:“假装一副柔弱的模样要勾引谁?当了寡妇还不安分守己!”
林家大房附近人家不少,听到吵架声便都出来看热闹了。听崔氏话里话外的暗指柳氏勾人,围观村民的八卦之火瞬间被熊熊点燃。
看围观的人眼中的不屑跟鄙夷,不善言辞的柳氏更是百口莫辩。
崔氏得意洋洋地看着她,让她再装可怜!
荷衣忍不住了,出声反驳道:“大伯母你看见我娘勾引谁了?把人找来,咱们三口六面说清楚!”又扭头盯着这些看八卦的三姑六婆“还是你们谁看到了?拿出证据来啊!要是没证据在这瞎说,我就到衙门告你们一个诬告之罪!”
众人没想到荷衣变得这么厉害,便都不言语了。一个跟崔氏交好的妇人接收到崔氏的眼神,便开口:“你这小丫头片子好不懂事,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见到崔氏就紧紧握着拳头的三郎听这妇人这么说,脱口而出骂到:“关你这个长舌妇什么事?”
众人哄笑,这妇人是村中有名的长舌妇,不过也没被人当面这么说过。被三郎骂得她面红耳赤,见还有这么多人围观,便生气地走了。
荷衣好整以暇地看着崔氏,崔氏见形势不对,拉着桃花便走了。林桃花走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眼荷衣。
“嗤!”荷衣才懒得跟这个公主病少女算账,安抚好柳氏,母子三人便往里正家走。围观群众见没有热闹可看,也都散了。
路上,荷衣继续安抚柳氏:“娘,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要怎么说是别人的事,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行了!”
三郎也说到:“您要是被气倒了,那些小人才高兴呢!”
柳氏见儿女如此懂事,心中宽慰许多,点头称是。
走了半刻钟就到里正家了。
林有信家刚用完饭,见柳氏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心生疑虑,难道是这二房过不下去了,求他跟大房求情?
当听到柳氏说要买地,林有信心中震惊,面上神色依旧:“这买地可是要花不少钱,你们家......”
荷衣听懂里正话中的未尽之意,开口道:“我们只是要买老宅后的地,老宅漏水太严重,实在是不宜居住。”
林有信点头,林家老宅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确实不能长期住人。林有信早年间也受过她短命老爹林老二的恩惠,便给荷衣开了最优惠的价格。
荷衣买了老宅后方整整三亩的旱地,里正带人去丈量好,林荷衣付了钱,林有信当天便将红契换回来交到荷衣手上了。
这三亩宅基地持有人写的是林荷衣,柳氏三郎并无意见,要不是荷衣的法子,家里也买不起宅基地盖房子。
上午柳氏一家去找完里正,里正就带人去量地了。不到晚上,林家二房买地的大八卦便传遍整个临水村。当晚,林孝郎便带着崔氏上门了。
看着眼前恬不知耻的夫妻,荷衣心中一顿冷笑。
端坐在堂屋正位上,林孝郎下午刚从县里回来,便听崔氏说老宅那边买了三亩旱地,又想起来前些天在东市见到柳氏她们从刘府出来的事,心中百转千回,脸上始终不动声色。
吴氏对这个儿子是彻底死心了,冷声到:“林大老爷是有什么事,贵脚临贱地!”
林孝郎心中不豫,却面带笑容地说:“这不是很久没来看您了,来看看您老吗?”
吴氏并不买账,她这大儿子她是了解的,当年老头子还没死的时候家中为了供两个儿子读书,变卖了许多田地。二郎考中秀才后便在镇上开馆授学,赚的钱自己都舍不得花全都补贴家里;反倒是这大郎,屡屡落第不说,整天跟着城里的公子哥挥霍钱财,生生把老头子气死了。
“老婆子可受不起你这份情,我跟了二房过,跟你没关系,你也别来我这玷污你自己!”吴氏说完便扭脸走了。
崔氏一脸吃了屎一样的表情,这死老婆子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林大郎也是一脸憋屈。反倒是柳氏一家,心里都乐开了花。
荷衣整了整神情,道:“我敬你一声大伯,也知道你们上门是为了啥,无非就是我们家买了地。”看了一眼大房夫妻俩,“我们分家之时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两不相关,往后你们要是还敢上门来,我就去求里正伯伯主持公道去!”
见荷衣这副模样,林孝郎气得胡子直翘,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不知所谓!毫无教养!”
崔氏更想动手收拾荷衣,却被三郎拿着擀面杖拦住,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敢动手试试!”
崔氏被他瞪得心里发毛,却还是想动手。柳氏赶忙拦住:“这是我们二房的家,要撒野回你们家去!”
林孝郎气得倒仰,没想到才一个多月,二房居然变得这么难缠。崔氏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看着他的脸色,不敢乱来。
荷衣也不跟他们废话,跟三郎一个拿着擀面杖一个拿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