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老奴也是为您着想……”钱嬷嬷气极,她也算慕楚楚身边的红人,这些年哪个不是对她客客气气?就连云安歌之前也是对她客客气气的,可如今云安歌却丝毫不给她留情面!
“我身边的人还轮不到一个老奴教训!将军府不养一些倚老卖老比主子架子还大的奴才!”安歌似有若无的瞥了一下钱嬷嬷的手。
“夫人……”
收到钱嬷嬷眼神的慕楚楚开口打圆场道:“歌儿,钱嬷嬷也是怕你身边的人服侍不到位才多说了几句,毕竟你年幼又是将军府的大小姐,难免身边人会做出一些欺上瞒下的事,若是闹出什么笑话丢的可是咱将军府的面子!”
安歌听着这话只觉好笑,若是以往慕楚楚这般话语云安歌只怕早就赔礼道歉了吧?
不,云安歌压根就不敢这么对慕楚楚说话!可是她却不是那个忍气吞声的云安歌了!
“想必姨娘身边的奴才经常做些欺上瞒下的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能理解,但是草木皆兵借故发挥就不对了吧?姨娘有时间不如多管教管教身边的老奴,免得闹得将军府鸡犬不宁!”
安歌收回视线漫不经心道:“姨娘来我院子有什么大事?”
一口一个姨娘差点没把慕楚楚吐血,云安歌一直对自己也是亲近有加,一直称呼自己为小姨,现在云安歌却当着下人的面喊她姨娘,简直是赤裸裸的打她的脸!
虽然她确实是妾室,可是她却是皇上赐下的,身份自然比寻常的妾室尊贵不少,更何况她是云安歌的亲小姨,云安歌的双亲早逝,云靖远又远在边疆,她早就把自己当将军府的正经女主子了,府上上下下的人哪个不是对她服服帖帖?她早就习惯府里的人称她一声夫人!
慕楚楚接过丫鬟递来的食盒上前一步,“歌儿,你这是怎么了?是怪小姨没有来看望你吗?”
慕楚楚面上露出无奈之色,望着安歌的眼里充满了疼惜与自责,“歌儿,小姨也担心你想要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可御医说你需要静养,将军也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你,小姨这才没来……”
“不说这个了,小姨派人炖了你最爱的燕窝汤,来,快趁热尝尝,要是你喜欢,小姨以后天天都炖给你喝!”
说着将食盒里的燕窝端出来,一脸殷勤的看着安歌。
安歌听着慕楚楚一口一个小姨真是恶心到她了,明明是跟自己姐姐抢男人,还一副鸠占鹊巢理所当然的模样,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嘛!
“吵得头疼。”
安歌闭上眼睛不再看慕楚楚,一手揉着额角,心里却忍不住冷笑,云安歌根本不喜欢喝燕窝!
茯苓上前轻轻替安歌按摩,道:“小姐,御医嘱咐了您不宜劳神。”
慕楚楚差点将手上的燕窝泼出去,她真的是那个蠢笨无比又对她唯命是从的云安歌吗?
“既然歌儿现在不想喝就不喝。”慕楚楚自然的为自己找了个台阶。
“歌儿,昨日织锦楼的掌柜派人传话,说是上个月你在织锦楼订的那匹浮光锦已经有货了,要不我派钱嬷嬷帮你取回来?”
慕楚楚不甘心的盯着安歌,似乎要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她可不相信一个假扮的冒牌货能知道这么细节的东西!
茯苓的手指按得轻重得宜,安歌舒服得想将聒噪不已的慕楚楚给扔出去,安歌缓缓睁眼看向慕楚楚,看来她还不死心啊!
“织锦楼掌柜倒是尽心,不过就是记性好像不太好,我订的是云锦。”
“原来歌儿订的是云锦啊,呵呵,看来是掌柜的弄错了。”慕楚楚眼底越发迷惑,难道面前这个人真的是云安歌?可是一个人的气质怎么会发生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倒是越来越像她那个姐姐了……
“歌儿……”
“我累了。”安歌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慕楚楚的话被打断,见安歌如此不待见自己,她心里不舒服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好笑道,“那歌儿好好休息,小姨、我这就先回去了。”一想到刚才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慕楚楚就讪讪的改了称呼,她可不想再被安歌讥讽。
安歌看着慕楚楚的背影有些困惑,云安歌的爹云衍修应该不是个花心的男人,明明深爱慕晚怎么会将慕楚楚也弄进府里还生了个女儿?这其中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想了半天也没有理清楚里面的头绪,安歌决定先暂时不管这些理不清的事,一挥手让茯苓传膳,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
朝堂之上,弹劾云靖远的奏折如飞雪般送至天启帝龙案之上,不少臣子上前谏言。
“皇上,镇远将军身为统帅未听召唤私自进京,更在城内纵马而行惊扰百姓,简直知法犯法目无尊上!还请皇上严惩!”
“臣附议!镇远将军为一己之私弃三军将士不顾实为对皇上不敬,如此藐视皇权简直大逆不道!”
只片刻,官员便分成两派开始打嘴仗。
“皇上三思!大将军一直忠君爱国,数十年都率兵戍守边疆,何来藐视皇权之说?”
“皇上,亲情人伦本是人之常情,大将军记挂至亲情有可原!”
“……”
云靖远垂眸而立,面色毫无波动似乎说的并不是关于他的事一般。
坐在上首的天启帝静静的看看这底下臣子争论不休,面上喜怒不辨。
“云爱卿有何要说?”
“臣甘愿受罚。”云靖远跪地,一副任君处置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