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斋里的众人纷纷惊愕的看向门口。
一位少年!
他缓步走来,众人渐渐看清了他的长相。
只见他身着月白色直襟长袍,袖口镶绣着银色边流云纹滚边,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上挂着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古朴沉郁。
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容貌却已出落的十分妖孽,眉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长而翘的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使得那双清冷锐利的眼眸蒙上了一层神秘莫测,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人猜不透他的喜怒。
“你是什么人?”刘子农错愕的看着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这位少年便是听了一会墙角的安歌,她没有回答刘子农的问话,反而慢条斯理的走向一边的谭兴安。
“谭掌柜,这位是我家主子。”茯苓对谭兴安介绍道。
“谭掌柜,我就是安九。”
谭兴安看着眼前风光月霁的少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道:“原来是安公子!”
“安九?”刘子农见安歌无视自己,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你是玉石斋什么人?凭什么说不卖?”
说着暗自观察安歌,发现他穿着打扮不俗,举止间也流露出一丝贵气,刘子农不禁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莫不是哪家少爷?
安歌挑眉问道:“关你何事?”
“这玉石斋我要定了!你还想与我争?乳臭未干的小子!”刘子农嗤笑道。
安歌淡淡道:“我最讨厌没礼貌的人,趁我好好说话的时候赶快立刻。”
刘子农压根没把她这句警告放心上,转而问谭兴安:“你们考虑清楚没?十万两银子换这么间毫无盈利的铺子,对你们来说可是很划算的买卖!”
谭家父子对他的话虽气愤,可也知道他们现在是不能与刘子农正面交锋的。
谭良平稍上前两步,对着安歌低声提醒道:“安公子,虽然咱们有言在先,可这刘子农不是好惹的,我们不欲将你卷入这场风波中,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安歌见谭良平真心为自己考虑,不禁一笑,宽慰了一句“无妨”便转而对刘子农说道:“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现在是我要跟谭掌柜谈生意,而不是你。”
刘子农看向谭良平:“呵,我看你们当真是走投无路,你以为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有什么能耐?”
“呵,听不懂人话?”安歌见状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一字一句道,“做生意讲究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既然谭掌柜不想做你的生意,你还是识相的离开吧!”
刘子农目光一厉,蓦地瞪向安歌:“好啊,好!”
“不知好歹!就算卖给你了你能保住这家店?简直是异想天开!”
刘子农目光蔑视,他才不信一个黄毛小子能让玉石斋起死回生!
“谭兴安,得罪我金玉良缘阁,下场你应该很清楚!咱们走着瞧!”刘子农甩下一句狠话,气呼呼的领着手下立刻了。
待店内只剩下安歌茯苓时,谭良平歉意的说道:“安公子,真是抱歉,让你卷进这场风波!”
看着安歌俊俏的脸庞,谭良平心底抑制不住的惊讶,他从未想过出手那么阔绰的竟是位如此年轻的公子哥儿!
安歌摆摆手,好奇的问道:“他是什么来头?”
这个他自然是指刘子农。
一旁的谭兴安情绪已经平静下来,深深叹了口气,道:“他叫刘子农,是金玉良缘阁的少东家。”
“为何要买你的铺子?”
“他金玉良缘生意是好,可地段始终不是太如意。”谭兴安苦笑一声:“商人逐利,我这铺子已经快一年没有什么新客人了,只做了些老顾客的生意,没有收益偏偏却占了这么好的地理位置……”
后面的话不用说安歌也能猜出来,刘子农肯定是想趁火打劫,压低价钱买下玉石斋。
“原本我们生意也不会这么糟糕,可刘子农背后高价请走了我们这里最好的工艺师傅,还以比我们低的价格出售商品,客人才渐渐去了金玉良缘阁!”提起这事谭良平有些不忿。
“良平,这事就不要提了!”谭兴安打断了他的话,“说到底还是爹没用……”
玉石斋是他爹一手创立的,可如今却要败在自己手里,又回想起玉石斋曾经的繁荣,谭兴安只觉心底一片冰凉。
看着谭兴安自责的脸,谭良平不是滋味的唤了声:“爹……”
“那个……”安歌忍不住轻咳一声,说道:“其实在下这次来也是为了铺子的事,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是否真的要卖给我。”
“让安公子看了笑话!今日多谢安公子解围!”谭兴安自知失态,见安歌如此一问心下复杂。
思索了片刻,他沉吟道:“这铺子……老朽会如约卖给安公子,不过老朽有一个请求,不知安公子能否答应?”
“谭掌柜请讲。”
“这些年玉石斋虽已败落,可仍有些老人愿意留下来帮助老朽打理铺子,若是安公子不嫌弃,还请留下他们。”
谭兴安满脸希冀的望向安歌,深怕安歌不答应,又说道,“安公子放心,这些老人都忠心耿耿,做事也周全……”
“既然是谭掌柜推荐的,在下自然是信任的。”安歌笑道。
谭兴安心中感激更甚:“多谢安公子,多谢!”
“谭掌柜不必多礼,其实在下这里也有个不情之请,还需要请谭掌柜帮忙。”
“安公子但讲无妨,不知老朽有什么能帮安公子的?”谭兴安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