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哭的叫人心疼,霍晅目露垂怜,伸出食指拭掉他脸颊上的泪珠,轻佻又fēng_liú。
“乖,已经没事了,别哭了……这金珠儿掉的,叫人心疼。”
沈流静眉心狠狠抽了抽。
这边,岳茱跪在沈青晏旁边,想要拉他衣袖又不敢,魂不守舍的大哭:
“都怪我,怪我太轻信了,又不好好修炼,被那邪修骗了……呜呜,大师兄……我差点害了大师兄……”
小美人哭的伤心,霍晅又腾出一只手绕在岳茱肩膀上,抚摸她的头发,柔声哄着:“乖,别哭了,这不是已经没事了?”
岳茱往她怀里一钻,越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左手一个梨花带雨的沈青晏,右边搂着伤心欲绝的岳茱,倒是左右逢源,好不自在。
身旁还有一个赶来查看的筑基小修,也是吓的脸色煞白,可因为脸上多了一颗不美观的小痣,硬是没得到霍晅一个关爱的眼神。
沈青晏明郎俊秀,岳茱顾盼生情。
她的眼光,倒依然很挑。
沈青晏突遭惊变,但到底是玄心宗费尽心力养出来的,哭了一阵,坐直了身子,咬牙切齿:“这样魂碎身消,太便宜他了!”
霍晅随手理了理他的头发,道:“确实大胆,竟敢潜入玄心宗作恶。”
沈青晏出山行走,但凡长了眼睛,识得他手背上的九玄雷音,谁敢动他?他也一向谨慎,万万没想到,真有不怕死的,敢混进玄心宗,就差一点,那么一丁点,就得手了!
还是在他自己洞府门口!这,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沈青晏拢紧下滑的衣裳,又是一阵委屈,可怜巴巴的对霍晅道:“太恶心了!我是没想过要做炉鼎,也万万没想过,会被男人当成炉鼎!”
“什么玄阴之体?我,我也不想要……我一个黄花大闺男,怎么会被男人看上?”沈青晏胡乱道,“师妹!不如我和你双修吧!破了处子之身,就没人打我的主意了……嗝……”
黄花大闺男,还处子之身……
沈青晏哭的惨了点,眼眶鼻子都是红红的,清俊秀美大打折扣。
霍晅于是嫌弃道:“乖了,专心修炼,玄阴之体好处多,你到了元婴,再破身,好处更大。专心修炼吧。”
这就有点敷衍了。
沈流静看她越说越不像话,却一直不动,眉心又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突然俯身,捏着了她的手腕。
霍晅没留神,被拎了起来,留神了也没用,她现在筑基修为,哪能躲得过沈流静?沈青晏、岳茱两个本是靠着她哭,她一走,就东倒西歪头碰头磕在了一起。
两人泪眼朦胧的一抬首,沈流静冷眼一扫,连哭都不敢哭了。
“专心修行,精益自身。”
沈流静业已入圣,言语间自然带上清净之力,二人都是精神一振,豁然开朗,方才觉得天塌一般的大事,此刻全都消退许多。
是了,修士以强为尊,至阴之体又如何,等有了修为,谁敢妄动?谁敢觊觎?谁敢还有那等窥视的邪心?
岳茱被言语惊醒,也同样顿悟,正是她平素不精修行,才轻而易举的入了那邪修的迷障,若是将来修为进益,自然能轻易看透这些小把戏!也能保护她命途多舛的苦命大师兄了。
二人都是大有所获。
霍晅被沈流静拉着,一同回到青莒峰。她面容沉静,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真正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徒儿。可谁知此刻的霍晅就像一团肉在放满了钢针的瓮里颠来倒去,浑身上下无处不疼。
她动了动手腕,想尽快回洞府打坐,挣扎了几下,却没拽动。
“师尊?”
沈流静慢慢问:“伤势如何?”
霍晅嘴角一弯,笑意明朗:“好在宗主精通禁制,九玄雷音只会重点攻击让大师兄起了杀心的人,弟子开了防护阵,躲避及时,都是小伤。”
沈流静深吸口气,他问她的是这点小伤吗?
沈流静冷笑一声:“不疼吗?”
疼啊!简直活活疼死!
霍晅又笑:“这点皮肉之伤,弟子还是能忍的。师尊若是无事,弟子回洞府闭关养伤去。”
沈流静良久不语,霍晅不明所以,刚要说话,他就松开了手。
霍晅胡乱行了个礼告退,飞快跑回洞府了。
真的是疼!
连头发丝儿都是疼的!
霍晅咬牙坐着,勉强凝聚真元,才运行了一个周天,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侵袭而来,浑身汗水滚落,骤然失去了全部意识。
沈流静站在石榻前,目光沉沉。
霍晅浑身湿透,蜷在角落里,真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疼成这样,亏她能忍。明明小时候,明明那时候也…… ……
沈流静掐了一个清净诀,将她清理干净,清净灵气环绕在她四周,缓缓滋养,见她昏迷中眉目舒和了些,才伸出一只手掐着她的后脖颈,把人扶了起来。
二人眉心对着眉心,肌肤相触,金芒没入夏绯识海之中,一团微弱的光团忽左忽右的游荡。
这魂光简直连凡人都不如!
已经伤成这样……该有多疼?
她只要说一声,不论什么灵丹妙药,他都能寻来。她就这么不肯示弱?
识海深处,一层淡淡的金光笼罩着一团淡蓝魂光。这就是夏绯自身的魂魄。
沈流静倒不意外。夏绯命牌完好,自然没有危险。果真是被她困在识海中了。
霍晅清醒时,浑浑噩噩的,那剧痛依旧如跗骨之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