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隐突然笑起来了,不是那种只有表情的笑,而是朗笑出声的那种,“陈千秋啊陈千秋早知道你这么有意思,我应该早些来见你的!”
陈千秋完全不知道她触动了对方那根笑神经,“提醒你一句,我当初答应了爷爷,不管陈长生是人是鬼我都一定会找到他的。”
对于陈千秋这根犟骨头,陈隐也是放弃了,“随你的便吧。”
他紧紧身上的狐裘,一离开热闹的大厅,他就觉得周围有些寒凉。
陈千秋也是个怕冷的主,就这一会,脸都冻青了,“快进去吧,今天实在是太冷了。”
这简直就是陈隐最想听得一句,他带着陈千秋往里走,不知怎么就看到了陈千秋脖子上带着的怀表。
“这都应该丢掉的东西怎么在你这?”也不知道陈隐碰到了那里,竟然轻而易举的把怀表从陈千秋脖子上拽了下来。
陈千秋当即反手去夺,“你快把东西给我!”
陈千秋脸色一变,“那是爷爷就给我的东西!”
“爷爷?”陈隐看看手上的怀表,“别逗了,这可是……陈长生的怀表,当年是被他丢了的,你爷爷是收破烂的吗,竟然还把别人丢掉的东西捡回来。”
陈千秋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一段,她只知道这怀表很重要,对于她来说尤其重要。
可是只要这陈隐想抢,别人又怎么能夺得过去,两人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一个举高高一个拼命够。
陈隐不明白,陈千秋为什哦对一个怀表这么看中,她手指轻触,手上的怀表应声而开,陈隐顿住了,怀表的盖子上一个婴儿握着拳头恬静睡着的照片映入眼帘。
指腹近乎颤抖的拂过照片,还没来得及把照片反复看过,就被陈千秋抢了过去。
陈千秋看看怀表,见没坏这才重新带回脖子上。
“陈隐!”陈千秋正色道,“我不管你跟陈长生有什么恩怨,但是他不是我,未经允许我的东西你不准碰上一下!”
少见的,陈隐这次竟然没生气。
他裹着狐裘搓搓手,讪讪的靠近陈千秋,“里面那张照片,是你?”
“不是我,难不成还能是你!”在陈千秋眼里,这天下孩子一般模样,真难为这个陈隐能一眼认出自己。
现在,陈隐倒是有些明白陈秀为什么没有把怀表丢掉了,“没想到你小时候还挺好看的,像……真的像……”
陈隐嘟嘟叨叨的自言自语,那个当年想要见见陈千秋却不能得见得心愿,终于在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得偿所愿。
陈隐感性的摸着陈千秋的头发,只摸的陈千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给了他一个狠狠的白眼。
正常人翻白眼都好看不到哪里去,更何况是天生双瞳的眼睛,都不用特效,这就是一帧鬼片。
可是被陈隐这么一看,只是觉得那里都萌的要命,他甚至想,小时候的陈千秋不会说话,不会走路,躺在襁褓里,翻白眼玩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蠢萌可爱。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但其实在亲人眼里,也是一样的。
经过刚才一番跑跳,陈千秋盘着的头发早就已经乱了,本来就想回去换衣服的她,这会更是给自己多了一个理由。
陈隐本来想跟上去的,程佛衣却突然过来找他,程佛衣在他耳边说了一些事,陈隐就难舍难分的对着陈千秋摆摆手,暂时先离开了。
陈千秋由疯狗陪着去换衣服。
但是换衣服这种事,总不好靠太近的,疯狗先进房里看了一圈,见没什么异样才从里面走出来。
“我在门外等你,有事你喊我一声。”
陈千秋觉得疯狗是太过紧张自己了,不过这里毕竟是露逢春的地盘,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
陈千秋关上门,衣柜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服,她一一掠过想要去找身最暖和的衣服。
好不容易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合适的衣服。
疯狗默数着时间,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先是衣架碰到橱柜的声音,然后是陈千秋摩挲着的脱衣声,间杂着一两句“这个好难解”之类的抱怨声,疯狗笑笑没有再听下去,而是静候在门外。
“疯狗!疯狗!”唐十四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你怎么在这里!陈千秋哪!她在哪!”
唐十四下意识的就要去推门,却被疯狗拦了下来,“她在换衣服,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不是我出事!”唐十四说,“是阴家那个老女人!”
唐十四顺了顺气,顺便顺了顺脑子,“我不是一直跟着阴家那老女人吗,之前就觉得这人有问题,后来真的跟着她去了后院,她在那边的空地上,又写又花的好半天,原本还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口鼻冒血突然晕了过去!你快过去看看吧,这一会好多人都过去了!”
“再等等吧。”疯狗想到之前程佛衣跟陈隐离开的样子,“陈隐应该已经过去了,我们等千秋出来,再一起过去。”
“那她多久出来啊?”唐十四道,“我可听说了,这女人一旦选衣服化妆什么的,没有个把小时是搞不定的,你是没见秦司那丫头,一两个小时也就是用来选套衣服。”
唐十四原本想趴门上听听里面的动静,在被疯狗的目光警告过后,老实的收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唐十四正无聊到快要数蚂蚁的时候,一边的疯狗对着房门敲了敲。
清脆的声音想起,可是房间内并没有回应。
“这家伙不是换完衣服睡着了吧。”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