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继续一脸懵逼。
遇到凤青的事,聪明灵慧的小姑娘就会方寸大乱,脑子打结,不过,还好有狗头军师二白,花花肠子特别多。
二白打了个响指,桃花赶紧凑过去听。
“暗度陈仓啊。”二白意味深长地说。
桃花虚心请教:“怎么个暗度陈仓法?”
“换药啊。”二白掩着嘴,神神秘秘地跟桃花咬耳朵说,“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凤青的避子汤给换了,然后你再努力点,日日夜夜耕耘,滚他个一年半载,我就不信怀不上。”
桃花立马斗志昂扬了,可又想到一茬,就垂头丧气了:“青青妙手回春,换药太难了。”
“放心,有流零啊,他的医术算得上是凤青亲传,肯定有办法偷天换日的。”二白贼兮兮地笑,“我去流零那吹吹耳边风,让他给你配药。”
流零自从被凤青逐出师门之后,便再也没有踏入过听茸境一步,不过不妨碍二白一摞一摞医术从听茸境搬来百灵山,凤青也会偶尔亲自提点流零几句。反正,两人虽没了师徒名分,可这些年,也叔侄相处愉快,毕竟是北赢唯二凤凰,又是血缘上的叔侄。
总之,流零的医术是靠谱的。
桃花连连点头,觉得甚妙,听了二白的话,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暗中换药,还用灰筱序的下一世威胁鸣谷,把他拉到了自己阵营了。
然后,她就开始沉迷双修,不可自拔了。
这一沉迷就是大半年,好在怀上了。不过,凤青知道的第二日便去了寒冰潭,闭关了整整七天。
桃花就每日都去洞口等,到第七天的黄昏,凤青出来了。
“生我的气了吗?”桃花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
凤青摇头,看了看她,把自己的披风脱了给她披上。
他不说话,桃花就特别心虚,虽然凤青有错在先,可她觉得自己‘珠胎暗结’也确实很不对,用满满的话说,她这叫‘欺骗感情’、‘骗色骗种’。
“桃花。”
桃花乖乖地:“嗯?”
“孩子,”凤青停顿了许久,垂眸没有看她,说,“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他闭关七日,冷静后,只剩这个念头,无论什么理由,都说服不了他让出一点点位置给别人,即便是他的子嗣也不能,他要她所有心思、所有偏爱都归他独有。
自私,又偏执,可这是他最真实的想法,真是贪得无厌。
桃花沉默不说话。
他便固执地再问:“这个孩子不要好不好?”
“凤青。”
她喊他的名字,连名带姓,带了怒气,脸色难看极了:“你再说一次这样的话,我就,”赌气似的,她红着眼喊,“我就不要你了!”
话刚落……
凤青眸色骤变,渡了一层猩红,覆盖了所有清润的颜色。一瞬,有什么东西在汹涌,他浑身僵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桃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便立马去拉他的手。
她喊:“青青。”
凤青一点反应都没有,掌心越攥越紧,手背迅速沁出了一层薄汗。
桃花见状慌了神:“青青,你怎么了?”
他突然松开紧握的手,拉着她的手腕重重拽进怀里。
“青青?”腰被他勒着,桃花动不了。
凤青在发抖。
方才她的话,乱了他心智了,不分是非,不辩真假,她随口的一句话,便让他体内的魔性突然涌动了一下。
像一只蠢蠢欲动的兽。
凤青想,鸣谷说得对,他的感情,近乎病态,有多刻骨,便有多失控。
他深深吸气,将心头涌动的情绪压制下去,伏在她肩上,似乎在克制,喘息声很急促、凌乱:“我认错,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不可以说这样的话。”嗓音低沉,像呢喃,他说,“桃花,你别不要我。”
不能失控。
凤青一遍一遍告诫自己。
所以,他可以认错,可以低头,可以卑微。
桃花不知是被惊到了,还是吓到了,愣了一下,然后如梦惊醒似的,从他怀里钻出一个脑袋来,急吼吼地喊:“我要我要!”
说完,她一把抱住凤青的脖子:“我当然要你,刚刚我气糊涂了,说的是赌气的话,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她一脸认真严肃,就差指天发誓了,“我那么欢喜你。”
方才,是她口不择言了。
那种话,就算再气都不能随随便便说出口的,她知道的,越是不走心的胡言乱语,越是戳人心窝的。
气全部消了,桃花乖巧地挪进凤青怀里,她低声地说:“我那么欢喜你,所以才会那么想给你生儿育女的。”
只一句话,安抚了凤青所有不安与躁乱,心里头蛰伏的那头兽,被她温言软语地一哄,便乖了。
凤青想,到底有什么是他能在桃花面前坚持的。
大概没有,她哄两句,他就没办法了。
罢了。
凤青妥协了:“就生一个,以后都不要了,嗯?”
他求她似的。
态度低微,他在她面前,骄傲自尊什么的,全部都可以不要。
桃花点头:“好。”
她偷偷地想,一窝可能就不止一个啊……七八九十个就好了!嗯,她家青青,可好哄了,虽然有时候会偏执独断,可仔细想想,哪次都是他最后妥协。
这么一想,桃花心好软,她抱紧凤青,亲他,再亲。
“桃花。”
“嗯?”
凤青捧着她的脸,不让她动,认真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