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嘿嘿一笑:“不然还能是谁。”
“真是一对璧人,天造地设啊。”
可不是。
伙计摸摸下巴,顿了一下:“就是这年纪……”啧了一声,“差得有点多啊。”
所幸,这句没让凤青听了去。
之后,桃花拉着凤青进了几家绣坊,许多物什都买了两件。
凤青什么都由着她。
哦,唯有那根玉簪子。
当时,桃花挑了根做工精细的玉簪子,问:“青青,这个好不好看?”她放在发间比了比,“你看,这上面是梅花。”
凤青只是看了一眼,浮光掠影般,他指了另外一根。
“这个。”他说,“这个更好看。”
凤青指的那根簪子,在簪尾处雕了一只灵巧的凤凰,雕工极好,栩栩如生。
桃花很喜欢,捧着手里那根玉簪,指腹反复摩挲那上面的凤凰,爱不释手,也不看路,被迎面而来的挑夫撞了个趔趄。
倒没撞到人,只是桃花的腿被挑夫的担子抵了一下。
挑夫一瞧两人气度模样,连声道失礼。
桃花笑了笑,十分和善娇俏,道:“无事的。”
挑夫又说了几句致歉的话,便挑起担子走人,耳边冷不防砸来一个声音,淡得像当头吹来的冷风,很轻,却清冽得让人不寒而栗,就两个字。
“看路。”
挑夫抬头,撞进一汪黑色的眼里,不带半点烟火气的一副容颜,像一祯尘封了千年的水墨画。
‘水墨画’揽着小姑娘走了。
挑夫还站在人流里,从头冷到脚,除了哆嗦,半天都没反应。
身旁的同伴推了推他:“怎么了?”
回神,他摸了摸脖子:“我怎么有种错觉,刚才那一晃神的功夫,那位画里走出来的公子好像想要杀了我。”
他不就是撞了小姑娘一下,而且是小姑娘不看路在先。
那眼神,那杀气……
挑夫想想都心惊肉跳,赶忙挑起担子走人。
夕阳落了,半扇月儿出来了。
东街卖糖葫芦的小贩打道回了家,西街卖冻冰子的婆婆开了摊。原本兴致勃勃的小姑娘,突然挪不动脚了,抬头,水光潋滟的眸子看凤青。
凤青一瞧便知道她的心思,拉着她就走。她不肯,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娇娇软软地说:“青青,我想吃。”
凤青平日里虽然惯着她,可也管得很严,许多东西不准她碰,许多地方也不准她去,每每这个时候,她就撒娇讨好。
凤青敛眸,不看她萋萋楚楚的小眼神。
他说:“不可以。”好话哄着她,“太凉了。”
桃花不乐意,嘴馋,说:“我不怕冷,”
“不行。”
凤青不由分说地牵着她走。
她不走,恨不得上去扒着冻冰子的小摊,声音甜软地撒着娇:“青青,我很想吃,你让我吃一个。”
早先她还是人族,身体底子不好,过了春之后,凤青就不让她吃凉的了,即便有了妖骨,她每月腹痛的毛病还是不见好,凤青便管得更严了。
他俯身,压低了嗓子在她耳边说:“你葵水便是这两日。”耐心地哄,“听话,等过了几日再吃。”
桃花愕然:“你怎么记得?”
鸣谷说,青青许是年轻时食了一种叫芳离果的果子,吃了不少,所以很忘事,记性特别不好。
凤青抿唇笑:“你总乱吃东西,不让我省心,想不记下也难。”
她羞窘,撇过头不看凤青,赌气似的说:“以后我就可以反驳鸣谷了,我家青青才不善忘,记性好着呢。”
他笑而不语,没有告诉她,他只记着她罢。
说话时,小姑娘的眼神就没从那冻冰子的摊子上挪开,一脸垂涎欲滴的样子,凤青要拉她走,她就哼哼唧唧的。
“青青。”
“嗯。”
她伸出一根嫩白的小指头,打着商量:“就一口。”见软话,“嗯?一口,我就吃一口。”
凤青无奈,稍稍沉了脸:“桃花,要听话。”
“青青~”
她莫须有地吸了吸鼻子,嘟着嘴,泪眼汪汪地看他。
她一哭,即便是装,凤青也是没有办法置之不理的,鬼使神差地,就点了头,理智见了鬼……
买来了一小碗,凤青严词叮嘱:“就一口。”
她立马点头:“嗯嗯。”
说好的一口……
事实证明,这嗜甜的小姑娘抗不住甜食的诱惑,而凤青,抵不了这小姑娘的引诱。
“还有最后一口,你快吃,要化了。”
桃花两眼发光地催促着凤青,他迟疑了一下,很短的一下,低头含入唇中,随即凉凉的唇便凑上来了。
平时没什么技巧的小姑娘,这会儿无师自通了,小舌头一卷,一扫,便将凤青嘴里那块冰冰凉凉的东西吸过去了,顺带一吮,将凤青整个口腔都掠夺了一遍。
罢了,她笑眯眯地说:“青青,你好甜。”
凤青:“……”
他懊恼地垂了眼,耳根与脖子都略微泛红,拽着桃花的手,捏了捏她掌心的软肉,又怕弄疼了他,认命地放到唇边,亲了又亲。
诶!
分明说好只吃一口的。
分明说好她再也不吃的。
分明说好不能浪费让他吃的。
可到底是进了她的肚子,一口一口被她从他唇中抢过去,他倒好,理智都放空,也跟着一口一口让她胡来,不是他纵着她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