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眸光沉浮着,小姑娘便立马改口了,一溜一溜的,说的头头是道,“嗯,是我们拜师的大喜之日,这般良辰美景,就让我喝一小杯,助助兴好不?”

她笑着央求,嗓音软绵绵的,染了酒意似的,醉人得好听。

凤青斟了一杯酒,低头微抿,喉结滚了一下,音调略低:“你酒量薄,会醉。”

“醉便醉,你在呢,怕什么。”

小姑娘垫脚,双手抓住了凤青的手腕,倾身,张嘴便含住了他手里的杯子,怯怯的舌尖伸出来,舔了舔杯中酒,温热湿滑的舌头不经意扫过了凤青握着酒杯的指腹,他手一抖,余下的半杯酒便进了小姑娘口中。

凤青怔忪。

嗯,真是怕了她了。

他收回手,垂在身侧,轻轻握了握,火光昏沉,细看,依稀可见他耳根染了薄薄一层绯色。

然而,那胆大包天的小姑娘浑然不觉,舔着嘴角回味,唇齿留香,这酒煮得极好,甘甜清淡,半杯酒下肚,她尝了甜头,便食髓知味了,拿着杯子向凤青讨要:“还要。”

凤青无奈,又给她斟了一杯。

她倒豪爽,一杯干了,这埋了两百年的好酒,她牛饮似的。

凤青叮嘱:“慢点喝。”

桃花乖乖巧巧地点头,胆子大了,自个儿倒酒,又拿了个鸡腿,边喝边吃,相当酣畅淋漓啊。

凤青依着她闹,也没有阻止,一来二去,小半壶酒便见了底,喝完小姑娘话就越来越多了,开口闭口青青,一会要把自己的小蛮腰给她他看,说是瘦成了排骨,一会儿又要把小脚丫子掏出来给他看,说是纤纤玉足,给凤青看了,就要娶她。

总之,胡言乱语,没完没了。

流零吃好了,就又端了酒过去,说:“师姐,敬你。”

趴在桌上的小姑娘抬头,醉眼迷离的,掩着嘴神神道道地说:“乖哦,要叫师母。”

说完,她就先自个儿笑了,笑得坐不住,趴在凤青腿边,前仰后翻。

师母……

十三岁半的小姑娘,流零为难:“师傅。”

凤青低头,用衣角给醉了的小姑娘擦油腻腻的小手,道:“你师姐醉了。”

他俯身,把坐在地上的小姑娘抱起来,小家伙不安分地乱动,嘴里嚷嚷闹闹,不知道说着什么。

凤青轻斥:“听话,不准动。”

声音,散在风里,轻得若有若无,雪花飘落,与白色的背影相融,唯有那白衣下露出了女子大红的裙摆,渐行渐远,

流零端着一杯酒,呆似木鸡。

桃花酒量薄,果然醉得不轻,吵闹了一会儿,怎么哄也不肯回自己的屋子睡觉,凤青没法,便将她抱回了听茸小筑。

他不过是去拧了个帕子回来,小姑娘便不见了人影。

凤青扔了帕子,转身去屋外寻,雪下得不大,地上的脚印许是刚留下,还未被覆盖,凤青寻着脚印,在听茸小筑最外的梅树下找到了一晚上都不安生的小姑娘。

她正在树干下蹲着,低头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红色,头上落了雪花,毛茸茸的,看起来像迷路的小动物,有点可怜。

凤青走过去。

“桃花。”

她一抬头,一双梅花鹿一样的眼珠子水汽氤氲。

“……”

一眼,凤青就愣住了,盯着蹲在地上的小姑娘的脑袋:“你头发怎么了?”

她头上,脑袋正中央的位置,少了好大一撮头发,脑袋光溜溜的,那一撮几乎是齐根没了,留了一排短短的绒毛发,根根笔直立着,迎风一吹,小短毛全部竖起来了。

她似乎才看清来人,伸出手,递到凤青跟前,说:“送给你。”

她手里,就是头上少点的那一撮头发,很长,一半被攥在小姑娘嫩生生的手里,一半垂在地上的雪里。

凤青恍惚了一下,竟是失神。

蹲在地上的小姑娘也没有收回手,就那样举着,红通通的脸蛋,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却很有神。

她摇头晃脑,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说:“我爹爹说,白灵猫族若有了心上人,是要把最漂亮的毛发送给他的,我不是猫族,没有毛,可是我有好多头发。”

然后,她踉踉跄跄站起来,就把手里的那撮发塞到了凤青手里。

凤青目光深深,凝着小姑娘的脸。

缺了一撮头发,还是最中央,留了短短一排竖起来的发根,滑稽又好笑,只是,光溜溜的脑袋下,那双眼睛认真又专注立刻。

真是……出奇得美。

她郑重其事地说:“青青,我爹爹说,我的头发又软又好看,我要送给你当定情信物。”

凤青低头看着手里的头发,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她还没醉傻,看得出来凤青很为难的样子,特别伤心,吸着鼻子质问:“青青,你是不是嫌我的毛丑?”

瘪瘪嘴,眼眶红了,委屈的样子好像只要凤青点头,她就能哭出来似的,别提多可怜。

凤青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几乎脱口而出:“不丑。”

她咬着唇,还是好可怜:“那你说很漂亮。”

凤青迟疑了很短时间。

“很漂亮。”

目光深深,是一片化不开的浓墨色,深不见底。

小醉鬼这才满意一点点了,嘻嘻笑了笑,站不稳,虚晃了两下,得寸进尺地说:“你都说漂亮了,那你要编成结,同心结那种,天天带在身边。”

凤青无奈,只得点头。

小姑娘这下被哄开心了,兴高采烈地说:“青青你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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