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壁一个转身,掌间一团绿光打向菁云,他一闪,逼退了好几米,成壁趁机便幻出蛇尾,重重一甩,整张床榻都塌了,捆绑在榻上的银链子散落,她挣脱链子便要跑。
电光火石间,一声巨响,横梁上面巨大的笼子便砸下来。
“咚——”
地震了三震,成壁被罩在了银笼里,她抬头,便看见了一双冷清的眸子,站在笼子之外冷眼旁观,成壁大怒:“萧景姒,你骗我!”
她走近,隔着两步的距离:“不演一出戏,你怎么会乖乖自投罗网。”
“你!”
成壁怒极,捻了妖法便打向萧景姒,光刃破空而出,咣得一声巨响,一股强力反弹向成壁,一击即中,刺目而强烈的光刃便钉进了她的左肩。
“噗!”
她大吐了一口血,身子一软便瘫坐下去,抬眸,满眼阴戾,素手成爪就要再攻。
萧景姒话道:“别挣扎了,”她俯身,蹲下,不疾不徐的缓缓语调,“这笼子是用硫磺粉和银粉铸造的,你逃不掉的。”
妖法卓绝又如何,终归是妖,是蛇,有攻克不了的弱点。
目光牢牢钉着萧景姒,她问:“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从一开始。”萧景姒微微一顿,对视一双阴毒的瞳子,道,“从镇国公柳家那把火开始,我这个人喜欢有备无患,我既动了要取夏和的心思,怎会一无所知。”
夏和朝中,到底有多少她萧景姒的探子!她既然早就有所察觉,那么,从一开始,便是在引蛇出洞,将她当戏子一般戏耍后,再瓮中捉鳖!
好她个萧景姒!
成壁情绪大动,猛地扑向萧景姒,一碰到银笼,呲的一声响,立马缩回手,她目光如炬,咬牙切齿愤然至极:“你诈我?”
萧景姒一贯沉冷,平平静静地反驳:“是你在我面前自作聪明。”
目光炯炯,成壁盯了她许久,突然发笑:“既然你这么聪明,应该早便猜到了,我可以救他,北赢有种禁术,叫双修。”转头,嘴角斜斜上扬,“菁云妖尊,可曾有听闻?”
双修?
这条蛇还能更阴毒更恶心吗?她是yín_mó吗?
菁云整个人都不舒坦了,有种被毒蛇盯了一眼的感觉,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成壁却笑得洋洋得意,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爬起来,走近了一步,与萧景姒咫尺之隔:“从我动了那株紫茸开始,便在等着你来找我,你的目的不就是救他,将他交给我,他的命我来救。”
她信誓旦旦,未雨绸缪了这么久,便只等今日收网。
“呵。”
萧景姒轻笑了一声。
成壁逼视:“你笑什么?”这女子,她总看不透,总让人猝不及防。
萧景姒笑意未泯:“你又在我面前自作聪明了。”
她看着成壁,竟似嘲讽。
成壁怒:“你——”
萧景姒不紧不慢地打断:“我的目的可不只是救楚彧这一个,我还有一个目的。”
成壁瞠目看着女子冷幽的眸子,一点一点变得灼热滚烫,她说:“就是要整死你。”
成壁募地眸光一跳,下意识便瑟缩了一下肩,难以置信:“你敢拿楚彧的命跟我玩?”萧景姒其人,极重情,又极狠,聪慧却从不按常理出牌,让人总是捉摸不透她下一步动作。
她敢玩,连命都敢玩。
摇头,萧景姒道:“错了,我是拿你的命来跟你玩。”
成壁瞳孔骤然一缩,火光四溅的眸死死锁住萧景姒,她到底在玩什么?又有什么底牌?
“菁云,”她懒懒散散的声音,似乎有些疲倦,漫不经心般冷漠的语气,道,“穿了她的肩胛骨。”
菁云打了个手势:“交给我,正好,我同这蛇妖也有账要算。”
她转身,出了屋子,将成壁嘶喊的声音扔在身后,疯了般,大喊大叫。
“萧景姒!”
“萧景姒!”
“我不会让你好过,你会后悔的!”
“你会来求我的,等着,等着!”
萧景姒脚步一顿,站在屋外,回头看向屋里,唇角上牵,微微冷笑,她敢玩,自然,绝不会轻易便输。
这啊,不过是个小教训。
“啊!”
“啊!”
“啊——”
屋里,传出来一声声女子的惨叫声,痛苦的呻吟,此起彼伏。
萧景姒缓缓提起裙摆,踩着厚厚的积雪,屋外,小雪飘飘,冷风呼啸,她扬唇浅笑,从未这样过,这样折磨他人却如此酣畅痛快。
大抵,她也不是善人,没有慈悲为怀的菩萨心肠。
菁云追上来,似乎有话要说,犹犹豫豫地唤了一声:“世子妃。”
萧景姒停下脚步,站在偏院的门口,掸了掸雪花:“有什么话,说。”
菁云迟疑了片刻,还是一吐为快:“尊上没有内丹,五脏六腑俱损,身子受不得一点反噬之力,即便是放眼北赢,也没有谁可以一试,那条蛇妖,她兴许——”
萧景姒打断:“够了。”
菁云诧异地看向她,萧景姒有什么打算,他一丁点都看不懂,总觉得,她有后招。
嗓音沐了冷意,她望向菁云:“我不知道那双修是什么邪术,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那条蛇妖若碰了我家楚彧,他一定会嫌脏。”
楚彧除外,萧景姒是唯一一个让菁云不敢直视之人,目光里像藏了刃,锋利又森冷,不似楚彧,萧景姒内敛,不动声色。
菁云低下眸子,气势有些提不上来:“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