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大喝一口酒后说道,“我看这雪一时半会停不了,困住汉人的可能性比较大,不饿死他,也会冻死他!”
那图可仁冷冷的回道:“那倒未必!”
“将军——”
那图可仁停住酒杯,双眼眯缝:“除非加点马料!”
“将军的意思是……”
“散出消息,就说夏琰被塌雪困在了架子山山沟里!”
络腮胡子眯眼一顿,然后大笑,“将军,我明白你请夏汉人来的意思了,原来不是说马匹贸易的事,而是为了困住他!”
“不是困住他,可是要他命!”那图可仁阴蛰的双眼通红,在账篷内碳火的映照下,仿佛喝得不是酒,而是血肉。
络腮胡子端酒杯的手停住了,伸出左手竖了竖大拇指,“看来将军要下宁决心除去对手了!”
那图可仁冷哼一声,“那是自然。”
长兴府
童玉锦穿着披风急急的赶到了府衙,伍大人见童玉锦来,暗自吃了一惊,难道出了什么事,可是年近五十的他已经非常成稳持重了,面不改色的迎上去,问道:“夫人,你这是……?”
童玉锦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大人,子淳他有消息递回来吗?”
“有!”
“怎么说?”
伍大人回道:“如果没什么事,今天下晚爷们他们就会到长兴府!”
“下晚?”
“是,夫人!”
童玉锦抬头看了看天色,“可现在都快午时了!”
“是啊!”伍大人跟着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中依然飘着鹅毛般的大雪,没有丝毫停的迹像。
童玉锦收回目光,“大人,我想看看舆图!”
“夫人……”伍大人惊讶的看向童玉锦。
童玉锦急切的问道:“大人,不方便?”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时代,女人是没有资格看舆图的。
“没有!”伍大人想了一下说道,“夫人,请跟我到议事厅!”
“好!”
童玉锦和伍士元到了府衙议事厅,议事厅一面墙上挂着战事用的舆图,边上站着一个府卫。
伍大人对府卫说道,“拉开布帷。”
府卫看了看童玉锦,对伍大人说道,“大人这是——”
见府卫不想拉布帷,伍士元厉色说道:“夏候爷去会见那图可仁,你不知道吗?”
“是,大人!”府卫连忙拉开了布帷,一副超大的舆图出现在众人眼中。
童玉锦问道,“伍大人,那图可仁的宿地在哪里?”
伍大人拿了一个棒子指道,“在这里,化垛草甸子!”
童玉锦再次问道,“比例是多少?”
“回夫人,一比一千!”
比划了一下距离,童玉锦皱眉,看向离长兴府比较远的化垛草甸子,“那岂不是有近四百里地?”
“是,夫人!”
童玉锦接过伍大的棒子,“还有几座小山……”她边说边划动棒子,“这座山叫什么?”
“回夫人,长兴架子山!”
“看样子很陡峭?”童玉锦问向伍大人。
伍大人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为了找传说中的马盐屯,这地方我去过,是比较陡,陡峭的山崖边上有一个仅容一匹马过的羊肠小道,平时小心紧慎点还可以,下雪天怕是难过。”
童玉锦看着舆图问道:“马盐屯,什么意思?”
“就是有盐让马啃的村子。”伍大人回道。
“有盐让马儿啃?”
“大概就是盐块子!”
“哦!”童玉锦并没有多问,她现在关心的是夏琰,盐块子被她略过去了,“小道有多小?”
伍大人回道:“很小,一个人走没问题,若是骑马,没一定的骑术怕是不行。”
“哦……”童玉锦盯着架子山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长兴架子山前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雪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夏琰退回到避风口,回到自己的账篷里,脱了军靴,退了大氅。
于先生拿了一杯热水递给了夏琰,说道,“爷,看来那图可仁这一次邀请,算准了有一场大雪,他是想把我们困在架子山哪!”
夏琰接过热水,一口气全喝完,接过夏小同的布巾拭去嘴角的水渍,冷笑一声,“自己打不过,找老天来帮忙,那也要看看老天收不收。”
于先生笑笑,说道,“是啊,这雪一时半会停不了,我看要收的是那图他自己,就他购的那些粮能做什么!”
夏琰坐到小八仙桌前,眯眼说道,“我怕他不仅仅想用雪封住我,怕还有后招。”
“爷……”夏小开听到夏琰的话,神情马上紧张起来。
夏琰端直身子,神情严肃的说道,“让外面的人马全部戒紧起来,让丁小五寻找突破的道口,以防被困在崖边。
“是。”
雪似乎越下越大,白雪把深夜映得如同白昼,除了灰色不清的天,入目的除了白色还是白色,都能刺瞎人的眼睛。
呼啸的北风掠过山沟脚边的几顶账逢,显得一切更静谧,万事万物都沉沉的睡去。
不远外,仿佛出现了一些小黑点,很小,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渐渐的,黑点越来越大,恍忽间,仿佛是马儿在奔跑,可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山脚下,账逢前,有哨卫在放哨,可是白茫茫的雪色,仿佛使他们的双眼失去了作用,他们竟没有看到渐渐逼近的马匹。
夏琰和衣拄着刀鞘闭着眼,铁盆里的碳火经过一段时间燃烧后,慢慢降下温度,冰冷的寒夜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