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爷仿佛没有听到仆人说话,仆人弯腰等了一会见自家主子没有回话,悄悄的退了出去,刚想遇到从外面回来的赵重光,他身上的戾气很重,看到仆人点头哈腰都没有放过,出脚就踢了恭敬的仆人,仆人被踢滚了几圈,撞到走廊的栏杆上,叫了一声后死死忍着不敢再叫,再叫,小命就真没了。
屋内的晋王被仆人的尖叫声惊醒了,抬头木然的听了听外面,感到长孙回来了,看了一下眼前的酒杯,无奈的闭了闭眼,收拾起自己的心情,端坐在书案后等着长孙进来。
赵重光踏着重重的脚步声进了晋王的书房,叫道,“祖父,你找我?”
“去哪里了?”
“出去转了转”
“心情不好?”
“嗯!”赵重光边说边找了个椅了坐了下来。
晋王长叹了口气,“转完之后,是不是心情更不好了!”
“祖父,难道我们晋王府就这样认怂了?”
晋王老眼皮一抬,“不认怂又怎么样?”
“祖父,你是赵氏族长,虽然不能把皇帝怎么样,但使点绊子总可以吧,不让他舒舒服服做皇帝总可以吧!”
晋王摇了遥头,“十年前或许可以,现在不行了!”
“为何?就是因为有了夏琰之流?”
“皇上的羽翼已丰,已经动不了他了!”
“祖父,可是我现在出去,一点威风都没有了,你还让我怎么在京城场子上混?”
“那就不混了吧!”
“祖父,怎么可能,总是呆在府里岂不是闷死了!”
晋王双眼空寡,看向孙子,“你既无妻子,又无子女,倒是无牵无挂!”
听到晋王如此说,赵重光阴戾的看了一眼晋王,说道,“祖父,别人可以这样说我,为何你要这样伤孙子的心!”
晋王摇了摇头,“傻孩子……”
“祖父,你被皇上吓到了,从此就躲在府里不出门了?”
晋王看着仍然不懂世事的孙子,暗暗长叹一口气,罢了,无知就无知啊,这样就不会伤悲了,他朝孙子笑了一下,“光儿,过来,陪祖父喝一杯!”
赵重光这才看到书桌上的酒杯,“无菜喝什么酒,而且就这么点!”
晋王强忍着痛意温和的笑道,“祖父就是想喝了,陪不陪祖父?”
“我心情也不好,喝就喝吧,醉了也许心情会好一点!”赵重光无所谓的回道。
晋王点了点头,端起酒杯,仿佛有千斤重,手手微微颤斗着,可惜赵重光没注意到,他站起来,接过祖父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喝完之后见祖父那杯没有动,顺手又把晋王的那杯喝了,喝完了说道,“祖父你年纪大了就别喝了,我……”还没有说完,他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紧跟着肚子绞痛滚到了地上,滚着滚着七窍流血,“祖……祖父,为何这样待我?”
“孩子,好好的去吧,无知也是一种幸福!”晋王老泪纵横的哽噎着。
“不……不……救我……”赵重光伸着自己的手仿佛要抓住稻草似的,一点也不甘心,这世上的荣华富贵自己还没享受够,他不想死。
晋王哭道:“祖父救不了你!”
“为……”一句为什么都没有问出口,赵重光在晋王面前迅速断了气,他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私生子的儿子,被偷梁换柱到了晋王府,做了晋王府长孙,晋世子妃第一胎实际上是个女儿,现在已经跟着肖会遂一起入狱,肖会遂的案子结后,她将会被卖入到官坊之类的地方,或成为歌伎,或成为妓女,从此沦落风尘,孤苦一生。
第二天,晋王府就开始办丧事,流落到民间的说法是,晋王府长孙因为思念妻女成疾,郁郁寡欢而去。
民间百姓听后摇头,“想不到竟有如此重情生义之人,死了真是可惜了!”
“是啊,此人平时骄纵成逸,想不到还有有情的一面,倒也是个至情至性的男人!”
“可惜了!”
……
可惜?只有认识赵重光的人感觉松了口气,终于不要再面对这个阴晴不定的暴戾家伙了,不要再提心吊胆了,死了好!
京城皇宫
诚嘉帝听到赵重光的死讯时,正在批奏折,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依然批着自己的折子,嘴上问出的话却是,“小候爷几天没进宫了?”
“回圣上,除了早朝,小候爷已经五天没有进宫了。”
“都这么久了?”
“是,圣上!”
诚嘉帝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油灯发呆,油灯跳跃的火花让墙上的影子影影绰绰,事物显得朦胧而不真实。
小黄门拿夜宵进来,卫兆启拂了拂手,示意他先退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诚嘉帝突然说道,“明天宣小候爷觐见!”
卫兆启连忙回道:“回圣上,候爷告了假!”
“告假,为何?”
“回圣上,候爷的岳丈到了望亭,候爷道。
“朕怎么不知道?”
“圣上,告假条子给你看过了!”
“是嘛?”
“是,圣上!”
诚嘉帝眯了眯眼不在说什么。
诚嘉二十二年在不知不觉之中来临了,过年前几天,童秀庄一家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第二故乡——望亭,童家在分别三年后,终于迎来了大团圆。
童秀庄一个老男人抱着童玉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