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仪放下抻着下巴的手,跟着童玉锦一起出了大狱。
赵之仪问道,“现在干什么?”
童玉锦抬头看了看天,“篆刻师傅请到了吗?”
“我问一下!”赵之仪走到一边,问了自己的属下,然后又回到童玉锦身边,“找到了,在县衙门口。”
“赶紧,抢在前面!”
赵之仪马上意识到童玉锦说什么了,连忙叫道,“马,快,马——”
赵之仪和童玉锦两人跨上马儿飞快的向南城奔去,一路上,飞快的速度掀起阵阵尘土,路人纷纷躲壁,边跑边问路人,“请问严家在那个胡同?”
有路人回道:“保滨胡同!”
“怎么走?”
“直走到南城大酒楼往左拐两个胡同口。”
“谢过了,大叔!”而此时马儿已经离开很远了,只剩下一点点余音。
赵之仪先到严家,他在围墙边上,已经让属下找到偏门边的飞鱼了,可惜,鱼已经被破坏了!”
童玉锦双手叉腰嗤笑一声,问道,“看明白了吗?”
赵之仪两眼眯得很紧:“内应好好的呆在衙门里!”
童玉锦说道:“对,而且权势不小,狱卒都为他提供消息。”
赵之仪呼气:“会是谁?知州肖会遂、通判安坤、参军何大人、录事陈大人……”
童玉锦说道:“昨天晚上,我看了一个晚上的官吏履历,有三个比较有可能。”
“那三个?”
童玉锦回道:“知州肖会遂、通判安坤、参军何大人!”
“为何?”
童玉锦说道:“知州就不要说了,这人的德行全放在明面上,极有可能干出私吞库银的事,可也是最不可能盗库银之人。”
赵之仪问道:“为何这样说?”
童玉锦回道:“很简单,如果要盗,他有动机,可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做监守自盗的事情,他可以通过各种名目揽银,而不需要盗银这种最笨的方式。”
“嗯,有道理,也就是说他盗银的可能性一半一半!”赵之仪说道。
童玉锦回道:“是!”
“那其他二人呢?”
童玉锦反问:“先说参军何大人,参军你了解吧?”
“我当然知道,是地方上的低级官员!”
童玉锦说道:“昨天我看了看他分管的事情,当中有涉及到银库,虽然只是银库一些外围文书类的事务,但手毕竟能伸到银库上来,怀疑他,也有一定的理由。”
赵之仪问道:“那安坤呢?”
童玉锦抿嘴:“这可就复杂多了!”
赵之仪点头承认:“是有些复杂,姓肖的很多公务都是他代办的,他本身又是府州里的三把手,而第二把手长史,前年被撤后,一直未置,他等于就是二把手。”
童玉锦跟着说道:“名为二把手实际上行一把手之事,权力很大,他要是内应或是主谋,非常有说服力。”
“那现在怎么办?”
“继续找飞鱼!”
赵之仪看了一下墙上的飞鱼,“不是被破坏掉了吗?”
童玉锦说道:“我虽然没有调查过飞鱼帮,但是从严家这件事上,我看出点端倪。”
“什么端倪?”
童玉锦回道:“这个帮派的人应当喜欢打劫有钱人。”
“没钱打劫什么,是个人都懂!”赵之仪一脸你在说笑的神情。
“不……”童玉锦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篆刻师傅在哪里?”
“应当在我们后面!”
“走,我们去找他!”
“好!”
东州府衙门
夏琰正带着于文庭查东州这几年的税账账簿,肖会遂和安通判一起陪在公务房,随叫随道。其间肖会遂出去过几趟,有两次是安通判叫回来的。
夏琰阴沉着脸,“这一天下来,肖大人,你自己说说,你如了多少次厕?”
“我也没办法呀,夏候爷,年纪的大人,总是要往茅房跑,忍也忍不住。”肖会遂泼皮般说道。
夏琰冷冷的哼一声,没有说什么,对着于先生说道,“给我仔细的查!”
“是,爷!”
公务房里,一时之间,除了算盘珠子的声音,没其他声音。
童玉锦和赵之仪两人在天色将黑的时候找到了篆刻师傅,篆刻师傅是一家画裱行的,要不是说官府办案,早就不耐烦的走人了。
看到老头不耐烦,童玉锦连忙拱手道歉,“真是对不住了老伯,让你久等了!”
老头摆手:“不要说客气话了,有什么事赶紧说,老夫要回家吃饭了!”
“这样吧,老伯,为了表达歉意,这一顿,小生请了!”办案时的童玉锦都穿男装,如一个假小子雌雄莫辨。
“这不好吧,让你们破费!”老头嘴上虽这样说道,可是神色却一喜,他想到酒肆里吃好的。
童玉锦如何没看出来,连忙回道,“那当然,老伯,这边请!”
赵之仪站在边上,看到童玉锦请客,已经不单纯的认为她为人随和、和什么人都打成一片了,她请客绝不是单纯的吃饭。
果然,吃到七、八成饱时,童玉锦看似随意的开口了,“老伯,等下晚上回去,我让人用马车送你!”
“不用,不用,那多麻烦!”
“那怎么行,黑灯瞎火,你一个老人家,遇到坏人怎么办?”
老头回道:“没事,我家在西城,都是一般住户,没坏人去,坏人要去也是去南城!”
“是嘛?”童玉锦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