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严青还没睡醒,局子里的人就来敲门了,说要带她去录口供。
门是佣人开的,严青的哥哥严学海早上上班去了,严老爷子身体不适,在家休养,早上才起来就看到两个穿制服的人来家里要女儿,一听缘由,脸都气青了。
严青早上被带去公安局,下午严学海就带了律师把她保了出来。
本来是有一个“扰乱社会治安罪”的,花了点钱,改成了社会义务劳动,劳动地点么,就是广元地产附近的志愿站。
这个志愿站是广元出资的,故而体罚当然也是免了,严老爷子直接罚了女儿一个月的禁闭。
今年已经是严青在大学的最后一个暑假了,这学期去上课她就念大四,以后都没有假期了,故而今年才玩得特别疯一点,老爷子蛇打七寸,直接一下子就命中了她的死穴。
要大魔王在家里待一个月,一直待到上学,恐怕真是要了她的命。
除了严家以外,剩下几家的二世祖情况基本也都差不多,纷纷找了关系把自家祖宗从局子里保了出来,关在家里都不让出去,生怕这群祸害又出去闯事。
幸好市长儿子没什么大事,当天晚上就醒了,一周以后,打着石膏就出了院。老爷子口风这才稍微松了一点,允许严青的同学和朋友来探望她,但还是不准她出门。
是真正的不让出门,连花园都不许去,一天到晚只能在房子里头转悠,都快把严青给逼疯了。
关键是,家里的小辈一个都不配合,严青想吃泡泡糖,让严易白天,“做了错事就该受罚,受罚的人不配吃糖。”
简直都快把严青给气死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她大侄子十五岁,平常哪天不是压得他连话都不敢说,哪有他耀武扬威的时候?
也就是现在了,瞅准了老爷子要治她,这就蹬鼻子上脸了。
在家关了一个多星期后,老爷子看她认错态度良好,又听说市长儿子没事了,才把她的活动范围扩展到了整个严宅。
md,屋外花园有什么好逛的!
周年年收到口信来看望她,大嫂钟萍偷偷给放进门,结果还没到严青的房间呢,就被老爷子给发现了。
周年年平常一直规规矩矩,学习成绩也好,在老爷子眼里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不像严青,是个学渣不说,还一天到晚尽闯祸。
老爷子一直以来的打算就是指望着周年年这个乖宝宝能把严青给带上正轨,平常对她态度都十分和蔼,哪里想到,周年年没把严青给带上岸不说,严青反而把周年年给拉下水了!
老爷子想起七婆山的事就气得不行,“年年啊,你一贯不都是很懂事的吗?怎么尽跟着青青瞎折腾?两个女孩子,小小年纪,居然还学人家去赛车,成何体统!”
钟萍站在一边也有些尴尬,顿时劝道,“爸……年年来家里做客的,何况她和青青都知错了……”
周年年低着头没说话,好一会儿才抬头,一抬头,她大大的单眼皮鹿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对不起,严叔叔,都是我不好,没有拦着青青,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但是说实话,都是徐俊叫我们去的,我跟青青当时都说不去了,他非要拉我们去……”
徐俊就是市长的宝贝儿子,反正现在也被家里拘着呢,周年年极其熟练地把黑锅全甩到了他身上。
她皮肤白皙,个头矮矮的,长的就是一副乖宝宝样子,一张圆圆的娃娃脸,这么嘴巴一瘪,眼睛一红,就是满嘴说胡话人家都觉得是真的,看着别提多可怜了。
严鸿晖原本是一腔怒火,一看周年年竟然哭起来了,顿时颇感尴尬,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欺负了小孩子似的?
“呃…这个……叔叔也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们出去玩没什么,但是赛车实在太危险了,幸好出事的是徐俊……不,我是说,幸好你们俩没出事,否则家里头该有多伤心?”
周年年见状迅速点头,一边点头一边往下掉眼泪,“我知道了,严叔叔,我跟你保证,我们再也不玩这个了,一定听您的话,好好学习,将来努力工作!”
她和严青今年暑假一过完就是大四了,正是要走上社会岗位的时候了。
不过这句努力工作还真是说着玩玩,严家这么大个家业,周家也是,哪里就轮得到她们两个要出去拼命了?
不管怎样,这么说总是没错的,严鸿晖是个正直甚至颇有些古板的人,很喜欢听这样的话。
周年年这么说,他顿时赞赏地点了点头,脸色也跟着缓和了不少,“你来找青青的吧?她在楼上,你多劝劝她,别一天到晚到处疯!”
周年年得了特赦令,连忙点头,“我一定好好劝青青,让她争取今年不挂科!”
说起挂科这件事,严老爷子的脸又黑了。
她蹬蹬跑上楼,两个姑娘一见面就迅速抓住了对方的手,从严青耸拉的脸皮来看,她这阵子过得显然不太好。
“古代都没这么锁闺女的啊,老头脑子简直有毛病!”
从门外路过的周嫂闻言:……
这句话最好还是不要让老爷子知道比较好。
严青噼里啪啦抓着周年年的手抱怨了好大一通,末了才想起对方也过得不容易,顿时表情又有些歉疚,“你呢?你怎么样?你爸爸……没为难你吧?”
周年年的妈妈徐如兰跟周年年现在的爸爸周建军是二婚,周年年并不是周建军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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