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腰站在山顶上仰天大笑,笑着笑着,不知眼泪怎么就流了下来。
那一次,我一生当中为数不多的落泪。
回到我们平时住的木屋时,我看到那个老头子闭眼躺在摇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花白一片的头发和胡子连在一起,阳光下看起来像银子一样,白的闪光。
缓步走到了他面前,我跪在了他脚边。
他知道是我,并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摸了摸我的头,难得像个正经的老人家。
那日之后,我成为了他第五个徒弟。
因为如果没有他的话,我想我早就死了。
他掳我上山,装疯卖傻的假借妖物之名让我重拾自信,带着我走出被幽禁的心理阴影,察觉到我的身体羸弱到不堪一击,他趁着贴符的机会传了内力给我,让我强大到无人可欺。
这些事情,他从未说过,以前我不懂,但现在却明白的很彻底。
从我出生之后到如今,我认识的人并不多,师傅是极少数对我这么好的人之一,之所以说他是极少数,因为还有其他的那几只妖孽。
他们配合师傅演戏,为的就是去除我的“心魔”。
这份情谊……
我都懂。
新年来临之际,我心下偶有所感,将藏在心底多年的话说与他们知道,但师傅听完之后明显一愣,面有异色。
“怎么了,师傅?”我奇怪。
“没……没啥……”
看着他尴尬的回了房间,我转头望向小白,“师傅他咋了?”
“我去煮饺子。”说完,他也走了。
“小胖……”
“我去吃饺子。”
“小瘦……”
“你特么才小受呢,你全家都是小受。”怒不可遏的骂了我一顿,小瘦也走了。
到最后,就只剩下小黑还在。
未免他也跑路,我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他们都走了,你不能走,你得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傅怎么走了?”
“……你误会了。”他有些不忍心似的开口。
“啥?”
“师傅绑你上山,原本真的就是为了你给他唱戏解闷儿而已。”
“那……”
“他动不动就上树,是因为他当真以为你身负邪祟,传你内力,是因为那阶段他功力大增,内力不稳定,时不时就自己往外冒。”
我:“……”
呵呵,除了这两个字,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心情。
所以后来,当我得知师傅把我们输给老侯爷的时候,比起其他几人有些犹豫,我则是欢快的打包了行李卷儿,蹦着高儿就进了侯府。
然后,我就这样傻不拉几的从那个老不正经的坑里,跳到了这个小不正经的坑里,再也爬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