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安念曦将人打哭之后,却丝毫没有反省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夜安弦是不忍心和她动手。
可是她又哪里知道,夜安弦不还手是因为他完全不会武功。
他从小就不喜欢那些舞枪弄棒的事情,是以满脑子想着学习的也不过是诗书礼仪,对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然而这些事情,彼时的安念曦还不知道。
安瑾然皱眉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影擦拭着寒光森森的宝剑,想着今日她在宫里将夜安弦打了的事情要是被安鱼知道了,怕是今日就又要被赶去书房睡了。
话说起来,自从安念曦渐渐长大,犯下的大错小错便越来越多,而安瑾然为了在安鱼面前帮她遮掩,也不知道自己背了多少锅。
明明每次都下定了决心好生约束她,可待到下一次却依旧如此。
“爹爹,您想好怎么和娘亲解释了吗?”安念曦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宝剑,想象着自己将其送给夜安弦时对方可能有的样子,她的唇边便弯起了一抹笑意。
“没有。”
“那您还坐在那发呆。”
“这可是你犯下的错,就推到爹爹身上不管了?”人可是她打的,他又没动手。
闻言,安念曦巴掌大的小脸上忽然浮现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随后方才接着说道,“可是您袖手旁观了呀,而且还笑的那么大声。”
“我那是……”
“什么事呀,谁笑的大声了?”说话间,却见安鱼身着一身暗红色的华美衣裙走了进来。
不妨安鱼会忽然过来,安念曦和安瑾然不禁相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
完了!
他们还没有想到对口的说辞呢,这下真的糟了。
见这父女俩神色有异,安鱼眼观鼻鼻观心,便猜到了他们必然是有事瞒着她。
她知道念儿素日胡闹惯了,而安瑾然这个爹当的明显比孩子还要胡闹,是以她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他们今日进宫又惹什么事了。
“你们父女俩今日进宫,可发生什么事情了不曾?”
“不曾。”父女俩异口同声的否认,连摇头的幅度都一模一样。
“那可遇见什么人了吗?”
“也没有。”
瞧着他们对此事如此步调一致,安鱼便愈发觉得奇怪。
想了想,她便柔声对安念曦说道,“念儿,你先出去。”
“……是。”给了安瑾然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之后,安念曦便一阵风似的溜了出去。
待到房中只剩下了安瑾然和安鱼两人,他看着她脸上意味深长的笑意,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心思被她猜了个透彻。
“安鱼……”
“还不说实话吗?”安鱼的语气虽然懒懒的,可眼中的探究之意却十分的明显,倘或这会儿安瑾然再不承认错误的话,怕是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念儿她不小心把夜安弦那小子给伤着了……”
“什么?!”随着安瑾然的声音越来越低,安鱼的音量却蓦然拔高。
看着安鱼那双愤怒的明眸,安瑾然心下顿时一惊。
“你听我说,伤的也不严重,念儿她一个女儿家能有多大的力气啊!”
“那可是雍锦王世子!”他们父女俩怎么可以这么胡闹,平日在府里舞枪弄棒也就算了,不想今日进了宫竟也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
旁人倒也罢了,可安弦那孩子自小便在靖安王府长大,夜倾辰那个人虽是清冷了些,但是却极其护短,如今得知夜安弦被念儿打了,还不知那人会如何反应呢!
大抵是猜到了安鱼心中的担忧,安瑾然便开口安抚道,“别担心,便是看在凤卿的面子上,夜倾辰也不会计较的。”
“快点着人去准备东西,咱们这就到靖安王府去。”
“这么晚?”
皱眉瞪了安瑾然一眼,安鱼甚至已经懒得再和他多言了。
她就不明白了,从前那么有原则的一个人,怎么就在自从有了女儿之后就变成这样了呢!
吩咐下人准备好礼品之后,这一家三口便乘车去了靖安王府。
安念曦原本是不愿意去的,可一想到还能再见到夜安弦,当即便蹦蹦跳跳的同意了。
马车上
安鱼拉着安念曦的小手,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念儿,待会儿去了王府,须得要同安弦赔个不是,记住了吗?”
“为何?”
“你将他打伤,难道不应该道歉吗?”
可谁知安念曦听闻这话却摇头表示不赞同,小嘴还振振有词道,“娘亲不知,我在动手之前便言明是切磋武艺,他自己技不如人,念儿并没有错啊!”
“既是切磋武艺,也该讲究点到为止,你出手伤人便算是不对。”
一时被安鱼说的语塞,安念曦便皱着小脸将目光落到了安瑾然的身上。
见女儿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是将安瑾然给心疼坏了,方才要开口说些什么,可以一接触到安鱼警告的目光,顿时便歇了声。
那时安念曦就知道,今后再想指望着这个妻奴爹爹是不能够了。
未免惹得娘亲动怒,于是便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娘亲说的念儿都记下了,待会儿去到王府,念儿先给王爷和王妃赔礼,然后再向夜安弦致歉。”
“嗯,这才乖。”
……
且说这一家三口到了靖安王府的时候,慕青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