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凤婉这一顿抢白,萧蕊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虽然她心底最真实的目的的确不是来看望凤婉,可是被人这般直白的戳穿到底还是有些难为情。
脸色微红的扫了夜倾君一眼,却见后者还是神色专注的望着凤婉,萧蕊的脸上便不禁闪过了一抹难堪,“六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娘亲都当真极为关心你的身子,只是近来家里事多繁杂,她也烦心的很,是以才让我自己过来瞧瞧。”
“哼……是吗……”
像是懒得再同萧蕊继续闲扯下去似的,凤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便起身走进了内间。
瞧着萧蕊被挤兑的一脸无措,凤卿却也没有好心的多言,只是朝着夜倾君问道,“她这是怎么了,你惹她了?”
“大抵是吧!”
“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见凤卿和夜倾君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娴熟,满口的“你呀”、“我呀”,好像对方根本就不是皇子,而是一位寻常的人一般,萧蕊的眼中便不觉浮现了一抹深思。
到底是因着凤婉的关系,所以夜倾君才与凤卿这般熟稔,还是因着凤卿的原因,是以夜倾君才对凤婉另眼相看?
想到这个问题,萧蕊再次看向三人的目光中便充满了探究之意。
可是一直到从夜倾君的院中离开,她也还是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诚然,她依旧想要接近夜倾君,但是依照眼下的情况来看,只要有凤婉在一日,怕是她的目的就难以达到。
一路心事重重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回,不妨路上遇见了凤馨,也同样的失魂落魄,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蕊本来是打算装作没看见直接走过去的,可是心里忽然想到,如今凤馨心里在记恨着凤卿,而自己则是视凤婉为障碍,既然如此,她们说不定会有一些共同的话说。
如此想着,萧蕊便站定了脚步朝着凤馨淡淡笑道,“嫂嫂这是上哪去?”
没有想到萧蕊居然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毕竟她如今与萧竹的关系闹得十分的僵,自从上次他一怒之下出府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姑母也因此埋怨上了她,照理说,萧蕊应该和姑母一起对自己横眉冷对才是,怎么反倒对她示好呢?
诧异的看了萧蕊一眼,凤馨略有些不自然的开口说道,“随意逛逛,总憋在房中怪闷人的。”
“天气寒凉,嫂嫂就算是想要看雪景也要当心自己的身子才是。”关切的叮嘱了凤馨一番,萧蕊状似不经意的朝着她问道,“兄长他还未回来吗?”
“哼,谁知道他死到哪儿去了,永远不回来才好呢!”一听萧蕊提到了萧竹,凤馨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
“嫂嫂别说气话,想来等哥哥自己想明白了就会回来的,小两口哪里有不吵架的呢,可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也不能真的生气呀!”
被萧蕊这般一说,凤馨的心里也不禁动摇了一些,可是她们却不知道,此刻的萧竹正在碧落庵里面难以脱身。
却原来,当日初至这般淫乐之地,萧竹整日滢欲无度,自然乐极忘归。
可是如今将近两月,萧竹自觉身子困倦,支持不来,不禁思想回家,只是奈何静真和空照正是少年得趣之时,那肯放轻易放他离开。
这日萧竹再次提起要还家的事情,静真和空照却不禁微冷了脸色。
待到夜间萧竹歇下之后,空照不禁和静真悄悄商议着,看看要如何能够将他留住。
只是她们左思右想却都不得办法,心下正是着急之际,却不料空照身边的那女童忽然对两人低声说道,“我倒是有个绝妙策儿在此,教他无绳自缚,死心塌地守着两位师傅。”
一听这话,空照和静真两人赶忙急急追问道,“是何计策?”
那女童对她们两人耳语了一番,随着她的话一句句的说出来,却只见她们两人的眸光越来越亮。
翌日晨起之后,萧竹约莫了个空档便对空照旧事重提,“我到此已近两月,家中不知下落,定然着忙,待我回去,安慰妻孥,再来陪奉”
“既如此,今晚备一酌为饯,明早任君回去,但不可失信,作无行之人。”
难得见这次空照终于松了口,萧竹赶忙说道,“定不敢忘卿等恩德。”
两人当下说好,于当晚设下了酒席,叫来静真相陪,全作为萧竹践行。
当晚夜幕降临,女童摆上酒肴,四尼一男,团团而坐。
“今夜置此酒,乃离别之筵,须大家痛醉。”说着话,静真朝着空照示意了一下,后者便顿时会意,面上含笑的给萧竹斟满了一大杯酒。
“这个自然!”因着想着明日便能离开,是以萧竹的心里也格外的喜悦,当下喝的尽兴。
且说静真和空照两人更番劝酬,直饮至三鼓,把萧竹灌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见状,静真起身走到了萧竹的身边,将他巾帻脱下,空照取出剃刀,把他的头发剃得一茎不存,口中还笑道,“将他头发剃净,自然难回家去,况且面庞又清隽,也照我们妆束,就是达摩祖师亲来也看不出他是个男子。”
“从今往后,咱们落得永远快活,且又不担干系,实在是一举两便!”
说完,两人将萧竹扶至房中去睡,各自分别就寝。
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