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老太君的身子没有别的问题,可是就这般一直昏迷不醒的话,怕是饿也将人饿坏了。
“萧然也真是的,侯爷都已经说了让瞒着老太太,他怎么就给说出去了呢!”说着话,秦氏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的不赞同,似是有些埋怨郑萧然的样子。
“此事也怪不得萧然,堂哥的丧事早晚都要办,总也不能一直那样停着他的尸身不是!”一边说着,郑柔一边走到了老太君的床榻前坐下。
云舒沉默无语的站在她的背后,看着躺在床榻上满头花白的老人,她的心下不觉一紧。
不知是不是知道有人来看她的缘故,老太君放在身侧的手竟然微微动了动,随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祖母,您醒啦!”
随着郑柔的一声轻唤,房中的众人都朝着她这边看来,果然见到老太君微微张开了眼睛。
“凤……”
一听这话,郑柔的眸光顿时一闪,“祖母您说什么?”
凤?!
“了这几个字之后,老太君好似费了好大的力气一般,又微微闭上了眼睛,好半晌才又回过神来。
“祖母说有风你们没有听见吗,还不快去将窗子关上。”话虽如此说,可是郑柔的心下却不禁暗道不好。
眼下已近夏日,可是祖母竟然觉得风寒,这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瞧着整个屋子被关的严严实实的,郑柔方才转头朝着老太君说道,“祖母昏迷了许久了,可要吃些东西吗?”
微微摇了摇头,老太君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我让厨房一直温着热粥,您多少喝一些,好歹垫垫肚子也润润喉咙,您说呢?”听闻郑柔的话,秦氏也不禁在一旁帮腔说道。
“也好……”
就在众人都凝神等着看老太君是何反应时,方才听见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响起。
待到下人手中端着汤盅进来的时候,郑柔便很自然的伸手接了过来,瞧着样子,似是打算亲自伺候老太君用膳的样子。
“让这丫头来伺候我吧!”说着话,老太君的手微微抬起,伸手指向了云舒。
见状,房中的众人都不禁一愣,下意识的转头朝着云舒看去。
老太君怎么会吩咐这个丫头伺候她呢?!
不止是房中的婢女,就连郑柔都神色错愕的望着她们。
“老太太,还是让柔儿在这儿伺候吧,这丫头并非是咱们府上的人,恐会伺候的不周到。”
“你们先出去。”谁知老太太听闻秦氏的话却并没有理会,反而依旧自顾自的说道。
一听这话,秦氏和郑柔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满心疑惑的带着人走了出去,只留下云舒一人在房中伺候。
静静的看了云舒片刻,老太君原本稍显混沌的眼睛渐渐变得清明,“你这丫头的模样,当真是与你祖母半分未差。”
闻言,云舒不禁一愣,随后神色诧异的望着眼前的老太君。
“您……您认识我的祖母?!”如此说来,老太君便是知道她真实的身份了?
想到方才她刚刚清醒时喊出的那个“凤”字,云舒的眼睛不禁微微眯起,心中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想。
缓缓的点了点头,老太君的唇边不自觉的牵起了一抹笑意。
“郑府与凤家本就是世交,只是知道的人极少,再加上后来凤家搬至北境之地,熟知内情的人便愈发不多了。”
“您果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虽然之前云舒的心下便已经有了些猜测,可是此刻听闻老太君亲口说出“凤家”二字,她的心里还是难免有些触动。
喝了一口热粥润了润喉咙,老太君方才接着开口说道,“凤丫头,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说着话,老太君朝着云舒伸出了手。
云舒依言走到了老太君的床榻前,看着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好似一夕之间便苍老了许多的样子。
“当日凤家的事情我我没有出手相助,此事原是对你们不住。”
“老太君何出此言,眼下多言无益,您还是养好自己的身子要紧。”凤家的事情她一直看的很分明,该报的仇她绝对不会含糊,可是不存在的责任她也绝对不会随意赖到他人的头上。
凤家当日的事情乃是通敌叛国的罪名,有谁敢随意帮忙,老太君袖手旁观也无非是为了自保而已,她并没有什么资格去怨怪她。
可是老太君听闻云舒的话之后却微微摇了摇头,手也紧紧的握住她的,“我心知自己的身子,这次之后怕是再难好了。”
“您……”
“凤丫头,我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要告诉你,你务必要帮我完成,这便算是我舔着老脸请求你的。”
“老太君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有何吩咐,云舒万死不辞。”
即便是冲着郑萧然的份儿上,如今老太君对她有所要求,她也一定会义不容辞的应下来。
见云舒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老太君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难怪萧然那孩子如此中意你。”
说完,老太君深深的喘了几口气,伸手从自己的袖管中掏出了一块半圆的玉佩交到了云舒的手上,“务必将它保存好,在我死之前,不可给任何一人知道。”
闻言,云舒下意识的看向了手中的翠绿玉佩,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
原来这玉佩本是一块纯圆的翡翠,只是后来不小心被老侯爷打碎便一分为二,自此便由抚远侯府的侯爷和世子各执一枚,凭借此物作为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