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下去。”
话落,便见陶女官塞住了那名太医的嘴,随后让侍卫将其押出了朝阳宫。
“还有方才那名宫女,她也见到了本宫的模样,连她也一并处置了。”
“是,奴婢这就去。”
可是谁知陶女官还未走出殿内,便又听到皇后的声音接着响起,“等一下。”
“娘娘您还有何吩咐?”
“方才那宫女看见了本宫的模样,她万一要是对别人说出去呢,不行,不能将她直接杀死,你亲自去拷问她一番,看看她都对谁说起过。”
听闻皇后的话,陶女官一脸诧异的望着她,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拷问?!
那拷问之后呢,难道要将朝阳宫上下所有的宫人都杀害吗?
看着皇后一脸的癫狂之色,陶女官一时没有作声,心中充满了惊骇。
“快去啊!”瞧着陶女官愣愣的站在原地,皇后不禁皱眉催促道。
“……是,奴婢知道了。”
从这一日之后开始,朝阳宫每日都会有宫人被处死,原因也是千奇百怪,总之什么都有。
一时间,宫中人人自危,生怕稍有不慎就被皇后给处置了。
但是奇怪的是,所有人都知道朝阳宫中发生了奇怪的事情,但是却并没有人知道具体的原因。
不过认真说起来,倒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至少云舒就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昭仁贵妃含笑的听着宫女说着朝阳宫的情况,随后她转头朝着云舒问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怎么会搅的皇后如此不得安宁呢?”
虽然昭仁贵妃的语气听起来充满了疑问,但是若仔细听一下的话,便会发现其中一点担忧的意味也没有,甚至还隐隐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说来听听。”
“奴婢先是在暗中向朝阳宫中的宫女打听了一下皇后娘娘近来的情况,听闻她正在为两鬓生了华发的事情而苦恼,还每日都在坚持用何首乌泡水,是以奴婢便小小的利用了一下这一点。”
闻言,昭仁贵妃却不禁疑惑的追问道,“这有何值得利用的地方?”
何首乌本就有治疗白发的功效,这一点即便她不懂医术也明白,那云舒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会使事情发生转变呢?
“何首乌本能治疗白发这没错,可是在服用何首乌的时候,却一定要切记一点,那就是绝对不能和酒掺和到一起,否则的话,不仅不会将白发变黑,反而会将原本的黑发染白,而这,恰恰就是皇后娘娘为此抓狂的原因。”
想来是因为被哪个没有眼色的宫女撞见了她白发的样子,是以她才会如此大开杀戒的。
随着云舒的话音落下,昭仁贵妃的脸色从初时的震惊渐渐变得平静,唇边甚至还带着一抹明艳的笑意,倒是不难看出她的喜悦之情。
“可真有你的,看来这下可够皇后娘娘烦心一阵子了。”陛下本就不喜欢她,若是再知道她变得更加的难看,怕是将来连朝阳宫的门都不会再进了。
看着昭仁贵妃一脸得意的神色,云舒便也就不再多言。
不管皇后与昭仁贵妃之间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她都不会直接将皇后如何,道理还是一样的,如今宫中没有别的人,一旦皇后出现什么不对劲儿的话,那么陛下首先怀疑的就是昭仁贵妃,同样的,连夜倾昱在内也会受到波及。
幸而昭仁贵妃不是夜倾羽那般油盐不进的样子,凡事她还能以大局为重,是以倒也不会为了一己的情绪如何而刻意去找皇后的麻烦,想来这也是她能独霸后宫多年的原因。
朝阳宫的事情发生之后,想来皇后便会安静一段时日,为了解决她自己的那一头白发,应当是暂时没有精力再来对付昭仁贵妃的。
云舒本打算在此时喘上一口气,但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日的晚间忽然受到了一封密信。
其实说是密信,倒也并不尽然。
那是一只灰不溜丢的小雀儿,若是平日里飞到外面的话,怕是任何人都不会多看它一眼。
只是这一日它径自飞到了云舒的肩膀上,小小的脑袋也一下一下的点着,不知它是想要做什么。
不经意间瞄到它脚上绑着的一截小布条,云舒拆下来铺平在手上,却发现那不过是一首普普通通的诗而已。
痴儿了却公家事,快阁东西倚晚晴。
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
这四句诗,分明是来自不同的四首诗,句尾也并不押韵,分明就是随意凑在了一起,那到底是要向她传达对方什么意思呢?
还未等云舒想出什么所以然来,便见到原本停靠在她肩膀上的小雀儿忽然落到了她的手掌间,头依旧是一点一点的,不知它在做什么。
初时云舒的确是未发现什么端倪,可是渐渐地,她发现那只小雀儿的头其实一直都只是点着同样的几个位置。
仔细看了看,云舒便发现了规律。
第一句诗中的“快”,第二句诗中的“点”,第三句诗中的“离”,第四句诗中的“开”,只有这几个地方才是那只小雀儿一直在用喙啄着的地方。
快点离开……
这是何人在暗中偷偷给她报信儿!
夜倾昱吗?
的确是他才最有动机,但是这样用这样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