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身上的衣物被夜倾昱扯的七零八落,只余下薄薄的一层xiè_yī还贴在她的身上。
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布满了交错的伤疤,夜倾昱一时情迷的眼渐渐恢复了清明。
这是……
他的手微微颤抖的抚上了她的肩膀,眉头紧紧的皱着,眼中带着难以言说的痛楚。
见状,云舒的眸光不觉一闪,随后声音放低了几分说道,“这些伤,都是别人带给我的。”
“是谁?!”夜倾昱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阴鸷,似是恨不得去拿刀剁了那些伤害她的人。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今也要成为带给我伤痕的人了吗?”
这一句看似轻飘飘的问话,却顿时说的夜倾昱哑口无言。
他缓缓的松开了掐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放松了对她的钳制。
“我和他们不一样!”她怎么可以将他与那些伤害她的人相比!
“的确不一样,他们是伤身,而你是既伤身又伤心。”
“不是……”
“以爱之名,行强迫之事,这便是殿下对我的喜欢?!”
越是听云舒说下去,夜倾昱的心中便越是挣扎,可挣扎到最后,他却又忽然释怀了。
“舒儿,你又骗我!”说着话,他慢慢的伸手覆在了她的心口上,唇边含笑问道,“你心里没有我,会因为我做了什么而伤心吗?”
闻言,云舒静静的望着他,却并没有接话,总觉得这人敏感的可怕。
“我并非一定要强要你,只是目前来讲,唯有这个方法才能让我安心。”否则的话,他怕稍有不慎她就同人跑了。
“目前的情况是何情况,我早与你说过,我不会接受你,自然也不会郑萧然,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你的确不会接受郑萧然,可千行呢,你也能同样拒绝他吗?!”夜倾昱眼眶微红的质问着,心中似是有着难以言说的委屈一般。
可是云舒听闻这话却不禁一愣,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眸光错愕的望着夜倾昱。
“等等,你在说什么,我接受千行?!”云舒仔细想了想夜倾昱前后的表现,又听闻他方才的一番话,心中忽然便明白了过来,“你该不会是在同千行吃醋吧?!”
虽然觉得这个可能有些小,但是云舒觉得事实恐怕就是如此。
“是又如何!”左右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夜倾昱好像也就不在意什么脸面之类的了,吃醋这种事也不藏着掖着,竟是直接承认了。
“噗……哈哈……”
谁知云舒听闻夜倾昱的话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倒是令他一头雾水。
“舒儿因何如此发笑?”
“夜倾昱啊夜倾昱,此事足够我笑你一辈子了!”
闻言,夜倾昱心中的疑惑却不禁更大,仔细想了想,却还是没能发现自己有哪里值得她如此发笑。
“你道千行是何人?”
从云舒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夜倾昱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随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应道,“你的护卫!”
“说是护卫也没错,不过她同时也是我的婢女。”说完,云舒饶有兴味的望着夜倾昱,似是在等着看他惊讶的神色一般。
“不管他是何人,他都……你说什么,她是你的婢女?!”夜倾昱直愣愣的望着云舒,似是还没有接受她说的话,整个人显得呆萌的可爱。
“若非是婢女的话,她如何能与我同吃同住,随时滚做一堆呢!”
“可……可她叫千行,这分明就是男子的名字……”
“名字不过就是一个代号而已,哪里有那么重要,怎能凭此就断定她是男子?”
说起来,云舒也觉得有些奇怪,即便夜倾昱觉得这是一个男子的名字,可他今日忽然发疯必然是有人同他说了什么,他知道千行没死,是以才会表现的这般激烈,可若当真如此的话,那便意味着有人见到了她与千行在一处,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认为千行是男的?!
“燕漓!”夜倾昱冷冷的唤了唤了一声,随后目光愤怒的瞪向了纱帐之外。
“属下在!”
“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殿下的话,属下的确是听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绝对不会错的!”
自从他的双目失明之后,听力和触感便愈发清晰,正是因此他才确定在后巷听到的那声“小姐”是出自一个男人之声。
闻言,夜倾昱眉头微皱的望着云舒,燕漓不可能骗他,但是舒儿也没必要说这样容易被人戳破的谎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云舒的声音一出来,夜倾昱顿时便一愣。
她的声音……
“我觉得燕漓这眼睛还是治一治的好,别放弃治疗啊!”说完,云舒便忍不住的轻笑出声。
“千行也能如你这般变换声音?!”
“自然,早年我二人一直以男装在外行走,当然要处处都学的像模像样些。”
听闻云舒的话,夜倾昱缓缓转头望向帘外燕漓的方向,即便隔着纱幔,可后者还是能够感觉到如利剑一般的视线射在他的身上。
“属下……属下自行请罪……”
“退下!”
夜倾昱的声音难得变得有些寒凉,可云舒却好像丝毫不在意他的愤怒似的,依旧老神在在的望着他,眸中充满了调侃和打趣。
谁知千行退下之后,夜倾昱竟也忽然微微一笑,随后轻轻的抱住了云舒,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原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