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家主子之间没有那根红线,少了那份缘,你还是歇一歇,省些力气吧!”说完,她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朝前问道,“可要喝茶?”
他说了这么许久的话,怕是口渴了吧!
“多谢云舒姑娘,在下不渴。”
听着燕漓依旧一般正经的回答着她,云舒不禁微微一笑,随后不再多言。
不经意间低头瞟到了自己身上的墨迹,云舒唇边的笑意却不觉渐渐淡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襄阳侯府的公子和小姐,她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想来大皇子一党不倒台的话,怕是也难以除掉襄阳侯府,而且就算有办法除掉,或许夜倾昱也不会动手。
就像他明明可以利用郑柔的手除掉卫菡,可他却偏偏反其道而行,硬是让自己扶持卫菡坐稳这皇子妃的宝座,由此可见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因为他们两人心中都明白,这是庆丰帝对于他们兄弟之间一种制衡的手段,一旦任何一方过于强大或者过于弱势,那么势必就会打破眼下的这种局面。
夜倾昱心知肚明庆丰帝的打算,是以他绝不会忤逆他,甚至可以说是事事顺着他的意思来。
他让他迎娶卫菡,那他就迎娶卫菡,他想利用襄阳侯府来牵制他,那他就甘心被牵制着,毫无一丝举措。
可是在云舒看来,那不过是夜倾昱营造给世人的假象而已。
依照她对夜倾昱的了解,那人虽是能屈能伸,但却并非毫无一丝脾气,只是他习惯暗中算计,在你放松警惕之后,再暗中阴你一把,让你再无翻身的可能。
想到这,云舒忽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寒,会不会有一日,她与夜倾昱之间出现了不同的意见,届时他会如何对待她?
“云舒姑娘不该怀疑殿下对您的用心才是!”
忽然听闻燕漓的话,云舒不禁有些诧异的挑眉,心道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常人用肉眼看人,在下因目不能视,倒是多用心眼。”
听着燕漓这模棱两可的话,云舒也并不追问,依旧沉默的坐在椅子上,面露深思的品着茶。
云舒本以为她不应声燕漓就会自己闭了嘴,不想他竟依旧接着说道,“殿下一直过得很苦,是以在下很希望姑娘能够陪着他、守着他、好好同他在一起。”
“你……对你家殿下……是不是有点……”一边说着,云舒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
“不瞒姑娘说,在下虚长殿下两岁,是以凡事爱操心了些。”
说完,燕漓的声音顿了顿,未等云舒开口他便接着说道,“殿下自幼便没了母妃,陛下也不是很在意他,后来有幸得到宫中的一位娘娘扶持,将殿下接到了她的宫中,之后殿下的日子方才好过了一些,只是后来……”
话说到这儿的时候,燕漓的声音忽然顿住,似是感觉自己提到了什么不该提的话题一般。
“后来如何,也该将这故事说完啊!”想来那位娘娘应当不会是如今的湘妃娘娘,否则的话,燕漓就会直接说出来了。
原来夜倾昱早前并不是直接养在湘妃娘娘的身边,这事儿她倒是从未听说,也不曾听人提起过。
“后来那位娘娘违反了宫规,触怒了陛下,便被赐死了,再然后,殿下方才被养在了如今湘妃娘娘的宫中。”
“竟还有这样一段隐情,这我倒是从未听说过。”
“在下所言乃是丰延皇室的秘辛之事,想来云舒姑娘早前远在北境,自然无处听闻。”
“秘辛?!”听闻燕漓的话,云舒却不禁一愣。
既是秘辛,何以如此轻易的说与她知晓?
“我家殿下既是认准了姑娘,那这家中之事自然要悉数告知,实在不该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姑娘家中若是有何隐秘之事,也可一并告知,如此方才可见双方坦诚相待。”
云舒:“……”
感觉到了深深的套路!
或许是因为燕漓提到了所谓的秘辛之事,竟好像还怕云舒知道的不够多一般,原本静悄悄的房中忽然响起了几声钵盂的声音,虽然声音细微,但云舒还是听到了。
燕漓也瞬间闭了嘴不再多言,两人一明一暗都没有说话,房中一时诡异的有些安静。
可偏偏越是安静,那钵盂的声音便越是明显,或许外人听起来根本就没有一点声音,但是对于他们这种习武之人来讲,却还是能够听到的。
“我若说我聋了,方才什么都没听到,你会相信吗?”一边说着话,云舒一边无奈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谁知云舒的话音方才落下,便忽然见到燕漓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得罪了!”话落,燕漓便快速的出手直接劈晕了云舒,而后者虽有些防备,但是奈何两人武功实在相差太多,最终还是昏迷了过去。
……
夜倾昱处理完了怜星苑的事情之后,他又赶着去了栖云轩一趟,好生安慰了郑柔一番之后,他方才回了书房中。
想到他方才刚到花园时见到云舒的情景,他差点就没有控制住自己一剑杀了卫霖。
只是后来想想,云舒并非那般柔弱女子,即便婢女的这层身份受些影响,可是她那般机灵的一个人,不管怎样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这样一想,他方才不再渐渐平静下来,依旧耐着性子与卫家的姐弟周旋。
可是夜倾昱没有想到的却是,待到他回到书房的时候,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不见了云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