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一个自感良好生活优越混迹官场讲话技巧颇丰的女人逼得自甘掉入陷阱,也真有管锐的。
梅澜笑过之后便旁若无人的把头歪在管锐肩上,一副小女人的娇嗲状。
既然梅友道说这也是她的家,既然龚秀丽说把她当做妹妹,那她权当这里是家,家就应该是最放松的姿态。
她头靠在管锐肩上,闲适的表情调皮小女人一般看着所有人,然后为管锐竖起了大拇指,同时不忘记消遣一句:“老公,祥林嫂在你面前汗颜呐!”
管锐依然正襟端坐,在梅澜耳边小声了咬了一下:“帮你瓷她瓷的爽不爽?”
“嘻嘻,快意!过瘾!”
梅澜一脸无辜的表情笑看龚秀丽,仿佛在说:“跟我男人斗,你真是太荣幸了。”
“你个死作……”
说了半截,估计龚秀丽是恼羞成怒想怒骂梅澜,却也以最快的速度收了回去,然后恶狠狠的问道:“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傻逼!”梅驹在龚秀丽的身后讥嘲的说道。
不知何时,梅驹站在了龚秀丽的身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继续挖苦自己同母异父的姐姐:“还混迹机关,我都替你脸红!人家明摆着说你依仗国家干部的身份与权力欺压别人,你却张口就承认‘我就是国家干部你能把我怎样!’真服了你了,老姐!你可以去死了!”
说完之后
梅驹便将水果盘放在茶几上,然后重审梅澜,并心有不甘的坦诚:“原以为你是傻逼,竟然战斗力超暴!”
言外之意是
他们请你过来没把你当家里人,而是想扒出你的隐私批斗你;你过来也没把这家人当家里人,而是做了很坚盾的防护。
梅澜耸耸肩。
怎么可能当成一家人?本就有夺父夺夫之不共戴天的仇恨。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没战斗力怎么行?
“你个死小子!”龚秀丽作势要用水果砸梅驹,却是没有下手,而是转身告状:“爸,你看你的老来子,都被您和我妈宠坏了!无法无天了,不去对付外人竟然说自己姐姐!”
外人?
一句话暴露了心声。
自刚才梅澜将头靠在管锐肩膀上那一刻,梅友道就一直盯着梅澜,眼里有嫌弃,有责备,有愤怒,却独独没有后悔。
他心里不是没有这个女儿,当年被黑脸娘们纠缠实属意外,可黑脸娘们对他也真心太好,好到让他无力拒绝她给予他的爱。所以只好跟魏芝菱离婚。
刚离婚那两年,他一直都有暗暗关注魏芝菱,想看看她带着女儿改嫁到哪里?
魏芝菱却始终未再嫁。
这让他妥妥的把心装在了肚子里。
私心底里,他是不希望魏芝菱嫁人的,倒不是他对她还有感情,他是一个传统老牌男人,他能放纵自己犯错,却万万不能接受妻子再有其他男人。
哪怕是前妻!
前妻也是他曾经的妻子。
更何况
只有前妻不嫁,才能一门心思的照顾他们的女儿。他就不用再把心思花在梅澜身上了。
一人兼顾两家的孩子精力着实有限,无论魏芝菱吃多少苦受多少累,只要梅澜能够平安成长,就是解决了他梅友道的后顾之忧。
所以
近十年来,梅友道没再关注魏芝菱以及梅澜,他以为有魏芝菱的工资养活她们母女又有他留给她们的小院子,不至于让梅澜缺吃少穿,现在算起来梅澜应该大学毕业有了工作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
他还一直瞒着黑脸老婆为梅澜存里一笔嫁妆钱呢。
没想到
龚秀丽带回来的消息竟然是,梅澜五年杳无音信不和妈妈联系,乍一回来就带回丈夫和两个女儿,街坊四邻都在疯传梅澜在大城市打工被男人骗了有了私生女才一连好几年不跟妈妈联系。是因为魏芝菱太想梅澜回来了,梅澜没办法无奈之下租个男人回家。
这成何体统?
人常说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
这种事能轻而易举的传到他梅友道这里,也能轻而易举的传到别人那,要是让熟悉之人知道他梅友道的女儿干出了未婚先孕有了私生女,租个男人回家假意组成一个家庭回来骗人这样荒唐的事情。
让他从事了一辈子教育工作的脸往哪放?!
让他还怎么在黄淮县立足?
他就这样复杂的眼神看着旁若无人的和管锐做着亲热动作的梅澜,心肺都快气爆炸了,这是怎样的轻浮自甘堕落?
这个女儿算是白瞎了!
魏芝菱!
你到底是怎么教育女儿的。
我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你,女儿却生毁在你手里。
梅友道并没有听到龚秀丽叫他,而是阴沉沉的质问梅澜:“你妈呢!”
梅澜的回答:“她和你有半点关系吗?”
“作死!你妈是怎么教育你的,你这个爹生没娘养的……”
“no,no,no!”
梅澜蹙眉皱笑摆手纠正梅友道:“我有娘生,但是没爹养!”
“你!”
梅友道很想一怒之下把梅澜赶走,让她死远点!毕竟从小没养过她眼不见为净最好。可梅澜终究是他亲生女儿,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不能让别人说他放任女儿堕落却不管不问。
必要的时候,他会选择大义灭亲!
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来长臂直戳梅澜:“你欠管教,欠管教,我今天不打死你……”
一时间,客厅里氛围骤紧,那舔腚眼子的一对表亲夫妻干脆躲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