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好好说话,一不小心就说了脏话。
哎呀,这也不能怪她,谁让那李成欠骂呢?她还有更难听的话没有说出来,算他走运。
“我……你……这……”被骂的某人一脸呆滞,嘴巴张张合合,半点都吭哧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来。
骂完了李成,御九又转向李成身后的傅光:“你也一样!傅参领年轻时骁勇善战,军功赫赫,如今年纪渐大,力不从心。本该安享晚年,含饴弄孙,却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为了你的前途,腆着老脸求爷爷告奶奶,尊严尽失,可谁知你竟这么没用,肩不能扛手不能挑,好不容易进了皇家卫队,却连个十岁孩童都打不过,被虐成猪头,一个月不敢出门,请问,像你这样身体康健,无病无灾的健全人,是不是更没用,更窝囊,更没出息?我要是你,就找棵树吊死得了,免得丢人现眼!”
傅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羞恼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御九说的都是事实,他原本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叫御九这么一说,心头顿时涌上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
佝偻着身子,他往后退了几步,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御九骂完傅光,视线又是一转。
天光的映照下,女子眸光清泠,瞳仁中隐含一线蔚蓝,似乎能洞察人心。
之前趾高气昂的众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萎蔫下去,甚至不敢与她对视,怕自己的丑事,也被她当众抖落出来。
御九见这些人终于消停了,于是微笑着,将目光收回。
其实她已经黔驴技穷了,对于李成和傅光的那些“光荣事迹”,还是原主偶然从宫女口中得知的,零零碎碎,并不完整。
但她是谁?前世十几年的特工生涯不是白混的,就算只有一点线索,她也能拼凑完整。
再根据两人的外貌以及言谈举止,不难猜出他们是个什么样的人。
“姐姐,你……你今天是怎么了?”气氛正尴尬时,御芷然突然站了出来,期期艾艾望着御九道。
哟,忘了还有一朵小白花在场,正当她琢磨着,自己该不该辣手摧花时,御芷然轻轻推开百里卓熙,整了整略微凌乱的衣衫,施施然朝她走了过来:“妹妹知道,你一直都钟情于卓熙哥哥,对于这门婚事,非常抵触,如果姐姐真的不愿意,我让给姐姐也是可以的。”一边说,一边去牵御九的手。
前世见多了白莲花绿茶婊,一眼就看出,眼前这朵楚楚动人的娇花,完全不是一般的绿茶和白莲能够相比的,这位的分量之重,绝对可以位居白莲教的掌教之位。
“看不起我御九的,我御九也必将弃如敝屣!”她用力甩袖,躲开了御芷然探过来的手,顺便丢去一个施舍的眼神:“一个连做人的道理都不懂的垃圾,也就只有你当个宝。”
御芷然骤然白了脸,百里卓熙的脸色也很不好。
“姐姐……”御芷然颤着娇躯,眼中盈满泪水:“我就知道你在怪我,我……我现在就去找父皇,让他重新指婚。”说着,转身就走。
百里卓熙一把将她拉住,牢牢困在怀中,接着恶狠狠瞪了眼御九,“你再胡闹,我便只有让人将你绑起来!”
她胡闹?
这男人还要不要脸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简直一流!
“有精力对我发难,不如看好你家小白花,这种女人,最容易出轨了。”御九毫不客气,一点情面都不给两人留:“不过嘛,一个朝秦暮楚的男人,一个假情假意的女人,嗯,的确天生一对!”
“姐姐,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你不能这样侮辱卓熙哥哥!”小白花义正言辞地站了出来。
御九对这两人实在反感,不愿多说,可御芷然却不肯罢休,再次朝她走了过来:“姐姐,是我对不起你,妹妹在这里向你赔礼道歉,你若是觉得不解气,可以……”
“滚!”御九躲瘟疫一样往旁边迈了一步。
谁知刚抬脚,就听御芷然惊叫一声,整个身子像被一股大力甩出去一般,重重跌在地上。
百里卓熙连忙冲过来,将她从地上扶起:“然儿,你怎么样?摔疼了没有?”
咬着唇,御芷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对面的御九:“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我没关系的,哪怕摔死了,我也不会怨怪姐姐的。”
“御九,你太恶毒了!竟然对自己的亲妹妹下狠手!”百里卓熙红着眼睛,愤怒地喊道。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么?配合的倒是不错。
“眼瞎也是种病,得治!”
看着怀里一脸痛苦的美人儿,百里卓熙大怒,伸手便朝她抓来,“你这恶妇,过来给然儿赔罪!”
在他站起身的那一刻,御九就察觉了他的意图,要躲的话完全可以躲得开,但她偏偏不想躲。
“好!我这就赔给你!”身子一侧,在对方手臂抓过来的瞬间,捏住他的手指,狠狠一扳。
咔嚓一声,百里卓熙的食指和中指应声而折,同时,脸上多了道五指印。
一声压抑的痛呼,百里卓熙恨恨看着她,额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御九,你……”
“我?我怎么了?”她冷笑,看着百里卓熙狼狈的模样,心情大好:“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我御九不是你们想欺负就能欺负的,还有他——”她伸手指向身旁轮椅上的男子:“以后谁敢欺负他,我御九便跟他没完!”
围观的人群顿时噤若寒蝉,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