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皇上看不上帝师,不代表帝师她……”
“不曾!”
商戬冷冷甩出两个字,大麾被他往后一甩,竟甩出猎猎的戾气,“帝师没有对朕做过任何不敬之事,文相惹无其它的事,朕要更衣了。”
文相退了出去,却糊涂了。
他的管家断不敢拿这事来胡诌,事关帝师,事关皇帝,他就是有几百个脑袋,也不敢乱说。
可,皇上为什么要替帝师遮掩呢?
他想不通,带着疑惑上了朝。
金銮殿上。
还是跟平常一样,每天都议着差不多相同的议题,但是今天,又多了一项,就是新兵制。
兵部尚书向皇上启奏这段时间新兵招募的情况。
其中,主要是禀报招录新兵的人数,分配情况以及各方开支等。
当然,开支是要户部配合的。
户部尚书也就一并汇报了预估的银两数等等。
商戬听后,微微眯了眯眼。
兵,一国之重。
钱,一国之本。
而据他所了解,西商国的兵,不堪一击,西商国的国库,几乎是空的。
所以,他这个皇帝,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看了底下大臣们一眼。
他的目光落在了温婉的身上,还有,她额头上,那个明显溃烂的伤口。
“帝师。”
“微臣在。”
一开口,嘶哑的声音就吓坏了众人。
商戬也是眯紧了眼眸,手,不自觉地,就握紧了龙椅。
文相很诧异,问:“帝师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感染了吧。”
“感染?”
文相拧眉,“帝师昨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莫不是晚上受了风寒?”
“确实是受了风寒。”
温婉道:“却不是因为在帝师府,而是在回府的路上,微臣被皇上扔进了护城河里,以至于伤口溃烂,嗓子发炎。”
这话,简直惊的满朝堂的大臣们一愣一愣的。
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
什么叫,——微臣被皇上扔进了护城河里?
大臣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不是惊讶疑惑。
只有文相心里有数。
他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帝王,又看了看温婉,清咳一声,“帝师,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尤其在这朝堂之上。”
温婉转身。
她只有十五岁,又是女子,身材娇小,站在这些男臣们中间,明明看上去瘦弱不堪,却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周身的气势完全的变了。
平常,她看上去很好相处。
其实,她一点儿都不好相处。
平常,她甚少在朝堂上拿帝师的身份压上。
但不代表,她不压人。
她转身后冷冷地站在中间,背对着帝王,面向众朝臣。
那一刻,帝师威仪顿现!
众朝臣们连忙噤声,唯唯诺诺地站着,也不面面相觑了,也不交头接耳了,低垂着头,生怕被她的眼神扫到。
但是,温婉没有看别人,就看向文相。
“文相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认为,本帝师是在冤枉皇上?”
好大的口气。
冤枉皇上这话都敢说。
文相提醒她,“帝师,祸从口出啊。”
温婉却是又转身,面向帝王,一字一句道:“微臣这嗓子是怎么哑的,皇上应该很清楚吧,还有这额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皇上也很清楚吧?三天前,在御书房,微臣向皇上回复圣旨上的选妃一事,皇上因为个人原因气怒,将微臣打伤,还有昨天,微臣的婢女清清楚楚地看见皇上把微臣扔进了护城河里,这些都属实吧?”
商戬看着她额头上溃乱的伤口,又看着她似乎有点虚白的脸,再听着她这破哑的嗓音,嘴唇狠狠地抿着。
良久之后,他移开视线,挥手。
“退朝!”
“皇上!”
温婉上前一步,声音虽然嘶哑,却充满了不容反驳的铮铮之意,“皇上就没有什么要对微臣和众大臣说的吗?”
这般强逼,商戬眉头动都没有动一下,倒是寿南,他虚虚抬眼,瞧了温婉一眼,又低头。
商戬微拂了一下袖子,“朕……”
“帝师,昨日,你可知,皇上为何会把你扔到护城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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