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萱看着眼前呆若木鸡的苏沅璃,还有在屋里躺着忍受病痛折磨的父母,鼻头一酸,跑上前去,一把抱住苏沅璃,说道,“傻子,你不要憋着,想哭就哭吧。”
“呜……呜……”神经崩到极点的苏沅璃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奔溃大哭,“为什么,为什么我当初学的不是医学,为什么要学政经,不然我爹和村民就不会死了,啊……啊……”
“傻子,你不要哭,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不要怪自己。”王雨萱从来没有看到如此奔溃的苏沅璃,自从这个傻子好了以后,人就变得很高冷,平时说三句也不见得她回你一句,现在的傻子可能才是真正的她。
“表妹,阿翠,我听说皇上派祁王殿下带着大夫和药材来红石镇治疗瘟疫,村民们都有希望了!”
来着正是柳轻和王峻,两个急匆匆地跑来,“阿翠姑娘,你怎么样了,看到你这样李叔走得不会安心的。”王峻看到心上人哭成一个泪人,心里心疼地不得了。
苏沅璃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子,努力平息了一会儿情绪,“我没事,我们不能太依靠朝廷,也要学会自救。”
凌国的朝堂政治并不清明,这个祁王殿下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货色,这个红石镇距离京城如此近,量这些官宦也不敢让瘟疫蔓延。等会儿,如果没有研制出治疗办法,阻止瘟疫最好的办法就是封了整个红石镇,让里面所有的人都死去,只要不要放出任何一个人,那么这个瘟疫治理就算是成功的,毕竟古往今来哪有瘟疫不死人,死这上千人还算是少的。
想到这里,苏沅璃不禁背后一凉,如果这是真的,不,应该说最后的结局很大可能性就是这样,那这些百姓该怎么办,天下苍生何其无辜,怎么办,自己和其他未感染者逃离这里,寻找大夫,可是现在重重包围,怎么逃得出去,更何况自己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瘟疫,若是出去,对外界也是一个很大的危害。
原来在自然面前,自己是这么的渺小;在这封建王朝的绝对权力面前,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呵呵,苏沅璃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的一无是处。
“二丫,柳轻,王峻,我们去找李大夫,问他有没有解决之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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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到时,李大夫正在和京里的大夫商量疫情,几人叽叽喳喳也未说出个所以然来。
“各位大夫,可有解决之法。”柳轻上前恭敬问道。
然而几个京里的大夫见到几人皆惊恐而避,“你们几个怎么出来的。”
“你们不用怕,我们几个没有传染。”王峻上前解释道。
几人听到此话,观察了一番确定没有传染以后,才暗暗放下心来,一白胡子老者看了看眼前几人,各个面色憔悴,衣衫褴褛,不禁面露鄙夷之色,不屑地说道,“一群乡野村夫,医术之事,尔等可懂。”
四人皆摇头。
只见那老者冷哼一声,“既然不懂,我与你们说,又有何益?一群粗鄙之人,果然上不得台面。”
苏沅璃没有看他一眼,而是转向李大夫,“李大夫,可有对策。”
李大夫“哎!”地一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这几日,我们查遍古籍,找了几个方子试了试都没用。”
那老者向李大夫发泄自己的怒气,骂道,“你与他们说作甚!”
苏沅璃望了老者,作揖,问道“不知这位大夫是?”
“鄙姓陈,是京城回春堂首席坐堂大夫。”说起自己的身份,老者的眉宇之间洋溢着强烈的自豪感,要知道,回春堂可是京里最好的医馆,除了太医院的太医,在京城还有谁的医术比自己更高明,这次来这乡下治理疫病,只不过是因为皇上在皇榜上写明,只要在治理瘟疫中有功者,便有机会进入太医院任职,富贵险中求,万一自己成功了呢!
柳轻轻笑一声,“原来是陈大夫,看来各位大夫还没想出方法。之后各位能不能治疗疫病,这点在下不知道。但在下知道的是,如果这次瘟疫没有尽早解决,那我们都要死,包括你们在内的所有人。”
陈大夫等人听完,脸上尽是不屑,“无知小儿,少在这妖言惑众。”
苏沅璃听完柳轻的话,不禁感到震惊,没想到这不是自己一个人这么觉得,柳轻身为这个时代的知识分子,眼光和看法要比普通底层百姓看得清看得远。现在他的看法与自己如此一致,看来这次的事情十分严峻。
“信不信随便你,在下只希望各位大夫医者仁心,尽自己最大努力对抗这次瘟疫。”
“哼!”
苏沅璃看了各人的表情,看来这几位大夫并没有将柳轻的话放在心上,尤其那位陈大夫不知道哪里来的傲慢与偏见,满脸尽是鄙夷之色,与自己说话似乎有辱其“高贵”的身份,罢了,生死有命。
苏沅璃回过头来,对三人说道,“我们走吧!”
“表哥,你刚才说得话是真的吗?如果研制不出方子,我们所有人都会死。”王雨萱还沉浸在柳轻刚才的话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满脸期待地看着柳轻,希望他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柳轻有些犹豫,他不愿把如此绝望的现实告诉王雨萱,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似乎在安慰,也似乎在默认,他的目光流露出无奈和绝望,最后,种种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老朽倒是有一法子。”李大夫突然出声道,“罢了,这个方法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