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白点点头,脚下一阵虎奔,快的恍若逃离虎穴。
怕是某人再用那种干渴的眼神直勾勾望着她,她又要释放兽性了。
顾亦清目光灼灼的紧随着她,眼底的眸光越来越柔,越来越紧。
心里想的却额然是另一番景象。
顾亦清盘算着,好像是时候去庆家提亲了。
本来没想这么快,现在看来,再等下去,他要忍的爆炸了。
以前不觉的庸俗的男欢女爱有多大魅力,现在只想天天把她按在榻上,好好让他庸俗庸俗。
“大家好,在下不才,没什么能拿出的本事,只能斗胆在此盛宴,为老夫人高歌一曲,以此祝贺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宴池内,顾二白落落大方站在舞坛,彬彬有礼的朝着四周拱了拱手。
女子声软柔细动人心,笑靥如花渐生媚。
宴会平静下来,每个人都带着期待的目光,准备一观这嘉成未来夫人的本事。
顾亦清眯了眯眼,放感兴趣的目光,脸色忽然冷了下来。
他什么时候请了这么多人?
眼珠子都没地方放吗?
无辜的众人:……请问该往哪放?场主您直说,别憋坏。
一番祝贺,老夫人并不领情,面色依旧冷然。
月儿则站在后面暗暗冷嗤,小蹄子,看你还能装多久,马上被揭穿,看你还有什么脸枉称顾府夫人。
小桃子望着她那奸计得逞似的侧脸,跺了跺脚,心里暗暗愤怒,又替夫人担忧。
楼上,小鹉闻声,转眼瞅着她,见她说完话,鬼鬼祟祟的展开了手,眼睛笔直的往下瞟。
忍不住读了心的某鸟……惊得鸟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死丫头,胆子肥啊,居然敢在老夫人寿宴上造假,今日来参加宴会的牛鬼蛇神,各路人马都有,她那点伎俩,那要被抓个现行……
他隐隐的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自己的努力要白费,天呐,场主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祸害……
场主一定是生活过得太顺风顺水了,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木头,咱们开始了~你要……’
顾二白默念了两遍歌词,轻咳,暗示它。
话音还未落,玲珑木已然开嗓。
“初见时,你玉树临风,恰如天君降临踩着祥云~带给我那片温柔,如月光姣姣,如清湖荡漾……”
哎呦卧槽这么快,劳资话还没说完呢……
被它这很不靠谱的配合打乱,顾二白慌忙低头顺台词,唇畔跟着栩栩逼真的煽动。
场外,她刚开口,顾亦清便抿着唇忍俊不禁的笑了,手掌握成拳,抵在唇边尽量不露声色。
起码得跟的上啊,这就是不需要他救场的表现?
神经这么粗,注定离不开他,甚好,最好一直这么傻下去,傻成个白痴最好。
顾二白:……这不一定不是亲叔。
几乎是‘开口跪’。
玲珑木一开嗓,全场均被这一泉泠泠脆脆的美嗓惊艳了,个个面带如痴如醉的微笑,屏住呼吸,缓缓阖上眼睛,如沉醉在一坛醇香的陈酒之中,随着悠扬的曲调摇头晃脑。
可这只是糊弄普通人的把戏,有点眼力见的,已经看出了端倪。
譬如某张方桌处。
待四人听到这宛若天籁的动人嗓音之后,各自的动作,纷纷僵滞在空气中。
鹰潭朝着苍松点点头,“可以啊,苍松兄,你送的那块玲珑木,有点意思。”
苍松闻声,心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连连暗呼,“不妙,这首歌不能唱!必须想办法阻止她!”
小鹉仰天长叹,“完了,我觉得我今晚的努力全部飞蛾扑火了。”
一歌回到解放前。
顾府老夫人见她脸不红气不喘,一副理所当然的借助邪物惺惺作态时,眼底的冷嘲更甚。
月儿见大家都沉浸在悦耳的歌声中,心想着实是时候揭穿她了,刚想往前走一步,却不想,被老夫人一把拦住了。
“老夫人,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月儿纳闷的看着她。
老夫人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眼内轻蔑。
“这个小妖精,投机取巧的倒是挺能耐,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她的本事。只不过她当我这顾府,宴会上来的都是能被这雕虫小技糊弄的粗浅之辈吗?用不着我们动手,免得清儿还记恨于我,放心,自会有人替我们动手。”
小桃子听着一头雾水,但是……老夫人您什么时候和月儿是同一阵营了?
这个月儿,到底和老夫人说了什么,竟然让老夫人也倒戈了。
月儿不甚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刚想弯腰询问。
却不想,此时宴池内,一阵诡异的冷风‘嗖’的刮过,其势态之凌厉迅猛,打的那叫顾二白一个措手不及。
沉浸在认真瞅词中的顾二白,当然没有在意,直到她清晰的看到自己手里只剩五根手指。
某张小纸条就这么随风被卷走。
握草!
“……”
反应过来时,顾二白神色大惊,眼睛僵硬的盯着那被风扬起的纸条。
纸哥,不带这么玩我的!一世英名,不能毁你手上。
场外,顾亦清抬眸,缓缓望着那顶着纱罩的身影,眸中覆着极致的冷。
当初,派人去没弄死她?
楼上,鹰潭、苍松、小鹉看见舞池内动静,愕然抬头,见此刻手中操纵着法术的东海巅女,纷纷出手。
顾二白朝着纸条君生扑过去,然后扑空了,还差点被舞池边的构造给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