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箫此刻的神情,叫人看了,会很想扁他。
一条腿颠着,手里的树枝百无聊赖的在空中划着。
在严文清的剑尖离他还有一寸时,才微微侧了下身体。
严文清的攻势很猛,剑势收不住,顺着沐青箫的脸侧,划了过去。
“掉!”沐青箫十分随意的拍了下他的手背。
严文清只觉得手背一瞬间剧痛,手中的剑握不住,往下掉。
沐青箫笑呵呵的踢了一脚,剑在离地之前,被踢飞了出去,落在严文清身后的墙壁上。
只听一声沉闷的响声,剑身重重的没入墙壁,只留个剑柄在外。
严文清猛地瞪大眼睛,尼妈,这叫个什么说法?
眼前这位,还是人吗?
沐青箫拍了下他的肩,“傻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拔剑?”
“哦!”严文清傻愣愣的应了声,真的跑去拔剑。
心想这剑很贵重呢,万一砸坏了,回去可不好交待。
四周的墙壁,并非土墙,是青石垒起来的,上面加盖了瓦檐。
严文清本以为很容易拔,伸了一只手,拔了一下没拔动。
他着急了,用上两只手,那剑还是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
严文清急的满头大汗,脸都憋青了,双脚的力气都使上,横着竖着背着,可这剑像是长在墙上似的。
沐青箫晃着悠闲的步子走过去,用食指戳了戳剑,“拔不出来?要不要给你找头老牛帮忙?”
严文清停下喘气,愤怒的瞪着他,“你在故意羞辱我,哼!不过是力气大一点,没什么值得炫耀,内力这种东西,我修习几年,也能练出来!”
“还不服?”沐爷笑的很坏。
就在严文清意识到不妙,想要防备时,突然整个人失了重心,眨眼间被掉了个头。
“听说咸鱼要挂起来晒,你这么闲,也挂起来晒两天!”
沐爷是个出色猎人,捆绑猎物养成的习惯,是将它们倒吊起来,栓挂在马背驮着,或者用扁担挑。
反正在他眼里,严文清跟野畜生没啥分别,捆巴捆巴,吊在露出的剑柄上,刚刚好。
“嗯,不错,蛮好看!”做完了这一切,沐爷退到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
严文清彻底恼了,被羞侮的耻辱,令他怒火冲天,“姓沐的!你有种把我放下,我跟你拼拳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暗算我,你算什么男人……”
“吵死了,闭嘴!”沐青箫不耐烦的踢了一脚。
严文清是倒着的,沐爷站在他面前,所以沐爷这一脚,正巧踢到严文清的嘴里。
“呸呸!把你的脚拿走!”严文清只知道吃了一嘴的土。
沐青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破鞋,半响嘀咕一句,“脏了……”
他一向不在意身外的这些东西,比如穿着,吃喝。
脚上这双鞋,是很破,但还是可以穿,就是鞋底快烂了。
沐爷翘着脚,踩在严文清身上,“你弄脏的,你得负责擦干净,真是的,爷最讨厌口水什么的!”
没擦几下,严文清素净的衣服上,便多了几个黑乎乎的鞋印。
巧儿抱着一堆东西,不顾孙家几个人的阻拦,跑出门外时,没瞧见沐青箫,只好先将东西搁在马背上,然后解了缰绳,牵着马去找沐青箫。
当她站在巷子口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巧儿忍着满头黑线走过去,“你在干嘛呢?”
沐青箫看见她到来,丝毫都不意外,很淡定的回了一句,“鞋脏了,擦擦!”
严文清此刻恨不得有个地缝,好让自己钻进去。
怎么能让巧儿看见他这副样子,简直太丢人了。
巧儿倒是没想那么多,瞧着严文清被倒吊,满身的狼狈,她反倒担心另一件事,“你把他弄成这样,万一那什么宗的人找上门咋办?”
沐爷在听她称呼那什么宗时,嘴角几不可见的抖了抖,“找就找呗!爷又不是被吓大的!”
巧儿看不惯,他这副嚣张到快要上天的样子,“是啊,您老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我怕,赶紧把他放下来!”
“不放,谁让他嘴欠来着,爷早想拾掇他!”沐青箫走过去,不由分说的揽着巧儿的肩膀,“走了!跟爷回家,咦,这皮子你怎么又给弄来了。”
“哦,有人嘴欠,我手痒,想收拾他们,”经过黄泉村的事,巧儿越发能放开自己。
沐爷瞧她得意的脸蛋,开怀大笑,“收拾的好,走,卖了皮子,爷给你好换糖吃!”
等到孙富贵找来时,只看见巧儿坐在马上,沐青箫牵着马,走在前面。
大概是察觉到什么,沐青箫走了几步,回头冲孙富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齿。
孙富贵吓的一哆嗦,瞧那一口牙,他想到的只有大灰狼。
雾隐山里有很多灰狼,说不定这姓沐的,就是狼变的呢!
孙映月气急败坏的跺脚,“爹,你快想想办法呀!东西都拿走了,我们怎么办?”
孙富贵缩着脖子,装傻充愣道:“我哪知道,有本事你好撵上去找他们讨要!”
孙氏在后面劝道:“映月,我看还是算了吧,咱斗不过他们,听说无名村是在深山里,进出一趟不容易,你可千万别去,没人带着你,万一迷路可就糟了。”
“娘!我心里有数,不用你说,”孙映月最烦她唠叨,埋怨几句,便跑了回去。
孙富贵心里憋闷,根本没注意到还有个人在不远处吊着。
孙氏也没看到,要不怎么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