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师爷马屁又拍了起来,“大人英明,九台镇的百姓有福了。”
尚文才翻了个白眼,“把你溜须拍马的本事,用在治理瘟疫上,一定很有用。”
“呃……”
严文清从师爷身边走时,不由的笑道:“总算有一天,能看到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了,被踢的很疼吧?”
孙敬业笑的脚狡黠,“吴师爷,赶紧过去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待会可千万别胡乱拍马屁了,否则可就不是被踢这么简单。”
“哼,不劳二位少侠操心,本师爷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
吴师爷哼了声,甩袖往前走,去追大人了。
孙敬业跟严文清相视一笑,希望这两人待会好自为之。
因为巧儿等人的到来,那妇人主动去敲了附近百姓的大门。
听说有人来给他们看病,很多百姓都从家里走了出来。
又听说要在石台上搭建医棚,很多人都从家里搬来能用的东西。
不管是木板还是草席,都想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陆续有不少的病人,被家人抬来,或是背着来。
田姝还算镇定,帮着巧儿照顾病人,分担她的事。
现场真是太惨了,有两个被抬来,没多久就断了气。
人死了,天气冷,尸体很快变的僵硬了,用块破布盖着,摆在一边,也没空抬走掩埋。
尚文才等人赶到时,看到此情此景,心潮澎湃。
什么懈怠,什么玩忽职守,都让他见鬼去吧!
在大灾大难面前,这些又都算得了什么。
“这位想必就是沐夫人,”尚文才不惜屈尊快步走到巧儿身边,双手抱拳。
真是看不出来,人家分明是个美貌文静的小姑娘,居然就敢挑起整治瘟疫的大旗。
严文清介绍道:“师母,尚大人听说城中发生瘟疫,已下令府衙内所有衙役过来帮忙,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好。”
他叫师母,也叫的顺口了,丝毫没觉着有什么可别扭的地方。
巧儿也不跟他们客套,“先去做个统计,生了病的,全都带到这里来,死了的,也要记下,我已让人开始熬药,再分发下去,让所有的百姓,有病的治病,没病的防病。”
尚文才满口答应,“沐夫人大仁大义,本官佩服,我这就让人调集城中库房,借些帐篷棉被来,原本这些都是战时储备,但眼下事急从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吴师爷,你快去办!”
“是,下官明白,大人您放心,我这就去督促。”吴师爷眼神在巧儿身上转了几圈,心中有了几分计较。
孙盈是自己跑来这边找严文清,孙映月因为心里对她愤恨不已,所以偷偷跟着她进了陋衣巷。
只用了两个时辰,陋衣巷里搭起了简易帐篷,支了几口大锅。
或熬药,或煮些白粥。
巧儿坐在桌前,替病人把脉,孙老头负责开药方。
孙敬业带着他的小伙伴,也没闲着,抓药熬药。
镇上药铺里的药材,根本不够用,只能到附近的城镇去采购。
云千山也来了,带着几十个青衣剑客。
听说九台镇发生了瘟疫,众人心里都很紧张。
可当听说,坐镇指挥的,是他们的师母大人,众人激动不已,总算得已见到真人。
宗主大婚的事,也是在这几日传遍整个宗门。
听说老夫人亲自来了,众人都不免为这位新师母担忧。
老夫人有多难搞,看宗主这么多年不回家,便知道了。
“那位就是咱们的师母大人?不是说只是普通村妇吗?”
“啥普通村妇,你见过村妇精通医术吗?”
“依我看哪,这位师母,跟咱师父一样,都是深藏不露,厉害着呢!”
“那倒是,否则也镇住咱师父不是?”
几人少年聚在一起议论,连云千山何时到的身后都不晓得。
“你们很闲吗?不是让你们帮着衙役清理尸体吗?”云千山比他们年长几岁,又跟在沐青箫身边历练了几年,自然多了一份成熟稳重。
几个少年面有难色。
“不是我们不帮忙,只是有些尸首埋在地下已经有些时日,再挖出来是不是多此一举?”
云千山冷目一扫,正待说什么,巧儿已朝这边走来。
“让你跟坟包住隔壁,你愿意吗?”
众人一惊,包括云千山在内,都乖乖的抱拳,恭恭敬敬的唤了声,“师母!”
刚才当着县官们的面,也不好太张扬。
虽然经此一事,估计那位老大人心里已跟明镜似的。
但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云千山心中对巧儿解释道:“师母不必担心,我会监督他们,将此地的尸体全部挪走,尚大人已准了北边一块荒地,填埋尸首,最多明日,肯定能处理完。”
巧儿对他的解释还算欣慰,“你能明白就好,别以为现在是冬天,瘟疫便不易扩散,鼠疫跟一般的瘟疫不同,老鼠猖獗,不仅传染疾病,还会将百姓家里的粮食啃个干净,到了来年春天青黄不接,是会饿死人的。”
云千山走了之后,严文清一直守在巧儿身边,主要是怕病人急躁,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就比如刚才,有个中年男人,非要巧儿拿出药来治他的儿子,可对于奄奄一息的女儿,却不闻不问。
巧儿依着医者的操守,当然要先救治病重的。
可那男人突然发了狂,挥手要打人。
凌泉宗的人,当然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