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很拥挤的囚室,因为马大叔的离开显得有一些空荡,叶川呆呆的坐在地上,没有去理会身上的伤口,他的脑海中,一直回响着骆九天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而适才马大叔提出的那个问题,却是让叶川对骆九天的这句话产生了一丝的动摇,在真正的侠义面前,大我和小我,到底哪个更重要呢?
叶川自认并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人物。虽然年少轻狂的他难免会有一肚子的英雄情怀,但真要让他在亲人和国家之间选择一个的话,恐怕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有句古话说得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如果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那么面对更大的责任时,勇气和能力又该从何而来?
“叶川,明天……我们真的会死吗?”,靠在囚室另一端的熊天,忽然沉声说道。
“或许吧!熊天,你怕了吗?”,叶川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到一边,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心里清楚,除非奇迹发生,否则的话,明天这一劫,恐怕是躲不过去了。
“怕,我还没活够呢?母亲的遗愿还没有完成,我不想死。”,熊天叹了口气,双眼微微发红。
“我也怕,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那他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你的事我托付给了莫轻尘,他是一个死不了的人,把事情交给他,一定没问题的!”,叶川轻声安慰着熊天,自己的心里却是一阵酸楚,他没有想到,距离自己的目标还有那么远的距离,却已经提前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交给轻尘的话,应该是可以放心的吧!小时候听大人们说,上刑场的时候要大声唱戏才算好汉,我不是好汉,要是临死前能再吃几碗肥肉,就心满意足了!”,熊天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肚子,才刚吃过不久,他又感到了饥饿。
“是啊!最好再来几碗烈酒,那滋味,想想就觉得舒坦!”,叶川眯起双眼,睡意全无的他,并没有像前些天那样疯狂的修炼,如果这是人生中最后一个夜晚,他想让自己过的更轻松一些。
海岚狱分为两大部分,一部分在地下,所有的囚犯都关押在这里。另一部分则是在地面上,算得上是海岚狱的门面。
而此时,从地下被带出来的马大叔,正坐在地面上的一间密室内。
密室的门外站着那名打伤叶川的狱卒,他警惕的四下张望着,握着鞭子的手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在密室内,除了马大叔之外,还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看上去有四十岁左右,脸上的胡子刮得很干净,如果不是左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破坏了美感,这个男人的长相,完全称得上儒雅。
此人,就是被海岚狱内所有囚犯称之为白无常的副狱长,白封!
与之相对应的,是被称之为黑无常的狱长何太急,此人名为何太急,性子也确确实实相当的急躁,而白封则是出了名的慢性子,这两人一个是明里残暴,一个是暗中阴毒,镇守海岚狱十几年,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
让人不解的是,以笑里藏刀而著称的白封,此时却微微躬着身子站在马大叔面前,一副谦卑的样子。
“我不是说过嘛,没事的话,就不要打扰我了!”,马大叔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过桌子上的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前辈,我记着您的话呢?只不过情况特殊,是非得请你来一次不可了!”,白封陪着笑,声音中似有一丝惶恐。
“怎么,我教的法子,行不通了吗?”,不过是片刻功夫,马大叔就将苹果啃了个干净,连个核都没剩下。
“不不,经过前辈的指点之后,晚辈不但根除了之前的隐患,修为更是连连突破,不瞒前辈说,现在的我,即使是对上何太急,也至少有六成的胜算了!整个海岚狱中,除了那几个老家伙之外,也只有前辈您是我万万不敢与之相提并论的人物了!”,白封闻言连连摆手,脸上闪过一兴奋的光芒。
马大叔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专注的开始挖起耳屎来。
见马大叔不怎么愿意搭理自己,白封尴尬的笑着说道:“这次请前辈来,是因为别的事。前辈也知道,海岚狱虽然名列十八狱之一,但毕竟地处偏远,关押的犯人里除了您之外没什么大人物。虽然偶尔经历过几次风波,却也很快就被平息。可是这一次,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马大叔看了白封一眼,将手上的耳屎弹飞。
“从半个月前开始,我就留意到不断有人在海岚狱外转悠,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一些小鱼小虾,可最近几天,来的人越来越多,来头也越来越大,光是我们能确定的,就有几个放眼内域都能排得上号的人物,对于他们为什么来这里,我们一概不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的目标一定在海岚狱内。而整个海岚狱中,值得那些人这么做的,也只有前辈您一个,我在想,那些人,是不是为前辈而来?”,白封小心翼翼的组织着自己的措辞,他十分清楚,眼前的这个人,一个念头就能左右他的命运。
“那些人不是为我而来,这里知道我真实身份的只有你一个,就连我那些老朋友都不清楚我现在何处,恐怕我的名字,都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提起过了吧!”,马大叔果断的摇了摇头。
白封闻言一愣,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会说谎,可那些人如果不是为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