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姐,燕子姐。”
廖燕一下车,就让两个编了一头小碎花辫子的丫头抱住大腿:“你快去看,奶奶和人打起来了。”
果然,屋里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廖燕吓了一跳,也顾不上想上辈子有没有这一茬,安抚了两个小丫头几句,几步冲过去,打开大门,武飞比她还快一步,死死护在她身前。
门内,廖燕的姥姥张翠躺在炕上,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地照着一个中年妇女的头上打。
那妇女疼的哎呦叫唤,躲开几步,嘴里骂骂咧咧地嚷嚷道:“你个老不死的,我有哪句话说错了,你自己就是个贱、货,如今你那个外孙女也跟你学,小小年纪一颗心就都在个男人身上,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连孩子都打了好几回……”
说着,她就拿起桌子上的茶盏用力砸向张翠。
廖燕皱眉,武飞一个箭步,伸手把茶杯握住,连里面的茶水也没漏。
那个中年妇女吓了一跳,虽说武飞生得并不是五大三粗的壮汉,可毕竟是个男人,而且动作还这么快。
“姥姥。”
不等那中年妇女再多说话,廖燕笑着喊了一句,连看也不看她一眼,走到张翠身边。
先看了看老人的腿骨,见她气得脸色雪白,眼睛凸出,但精神还好,顿时松了口气。
对那中年妇女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去辩驳,这种传闻,从来都是越描越黑的,扭头冲武飞道:“武飞,诽谤罪的犯罪处罚是什么?”
武飞一本正经地背书:“处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你放心,咱们公司有最好的律师团队,攻关小组,只要提出告诉,她至少也得是三年有期徒刑。”
他说话的表情十分严肃,而且西装笔挺,又戴着墨镜,一副精英派头。
那中年妇女被唬得心里一哆嗦,整个人都缩了下,一眼看到廖燕,色厉内荏地喊:“别,别吓唬人,说几句就是什么诽谤罪了?”
廖燕也不生气,招招手,林冬梅,孟雪竹他们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门。
林冬梅轻笑道:“我当证人,这位女士确实诽谤廖燕,因为廖燕为公众人物,必须从重从严处罚。”
她也是一身的光鲜亮丽。
那个中年妇女脸色顿时难看的要命,嘴唇抖了抖,白了张翠一眼,扭头灰溜溜地走人:“你,你们等着!”
她一走,屋里的气氛更形紧张,张翠看着廖燕的目光,阴测测,说不出的复杂。
就是这种眼神。
廖燕心下叹息,前世的自己,最厌恶的就是这种眼神,一见到就浑身难受,完全不想靠近,但换成现在,心下却不免有几分愧疚。
当年她和商哲的事儿闹得风言风语无数,父母和姥姥一家子受到的影响也很大。
尤其是村子里的人都比较守旧,她的有些作为,简直是能把老人闷给气死。
张翠看了廖燕几眼,冷冷地道:“你忙,回家去,我能照顾自己。”
廖燕知道她的脾气,也只当没听见,反正有客人在,她顾及颜面也不会当真赶人,再说,还有两个小外甥女在。
两个小丫头和那些老人们完全不同,从小就喜欢廖燕,谁让廖燕乐意给她们买各种零食,各种玩具,她俩一进屋,叽叽喳喳地吵吵闹闹,弄得张翠也不好意思板着一脸了。
三个客人都很知情识趣,又会说话,不多时,张翠的神色便缓和许多,还要廖燕洗水果招待客人们。
利利索索地收拾好屋子,又去厨房做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饭。做好饭,她还给老太太擦了脸,剪了发,换了新衣服。
张翠看她忙忙碌碌,而且接到女儿的通知,看样子是马不停蹄地就来照顾自己,到底是亲外孙女,哪里有什么仇怨。
以前待她不亲热,那是老太太本来就是这种性子,再加上廖燕自己也是倔强的厉害,才十几岁的年纪,就为了个小男孩儿连学业都给耽搁下来。
此时见她斯斯文文地抱着两个小外甥女,辅导她们做功课,模样又乖巧,又听话,照顾老人也细心,老太太登时就心软,想着过去她自己也不好,孩子年纪那么小,谁小时候没个叛逆期,当长辈的本就应该好好教导,怎能怄气?
张翠一连几日都露出笑模样,让印象里只留下一个严肃刻板古怪老太太形象的廖燕,几乎以为姥姥换了人。
不过,一团和气,总比剑拔弩张让人舒服。
廖燕在家里也呆不了太久,她还得上课,伤筋动骨一百天,老太太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她干脆让青温容帮忙请了一个正正经经的看护。
看护一来,整个村子都侧目。
张翠忍不住皱眉:“我没事儿,过几日就能下地了,何苦花这个冤枉钱,你还是高中生,以后上大学,找工作,买房子结婚……”
“姥姥。”廖燕笑了笑,“万一要是照顾不好,腿骨没长好,需要矫正手术,咱们花的钱更多,马大姐是熟人介绍的,没花多少钱。”
也不知为何,张翠总觉得自家这个外孙女和过去不同,说出话来,让人不自觉就听进去了。
很正常,声音是廖燕的本能天赋,就是想彻底迷惑别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看护一到,廖燕开学的时候也快到了,她就带着一堆礼物挨家挨户地去拜访了一回乡亲们。
那些乡亲多数喜欢看电视,有几个还是她的影迷,此时见到礼物,更为高兴,再加上她身边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