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幅时,她停下了脚步,拿起画,只见画中人身穿旗装,一双丹凤眼像是要勾人魂魄,巧嘴半咧,似笑非笑,于宽阔的草原中,策马而腾,皇后大惊,嘴里念到:“好一副英姿飒爽的娇俏模样,连我看了,都不由心中一颤,更何况是男人。”再看旁边属名,镶黄旗,佟佳雨若。

慈宁宫中,太后端坐在凤椅之上,身旁是苏茉儿,苏茉儿手上拿的,正是佟佳雨若的画像,太后正细细地看着,只听苏茉儿说:“这就是格格你要的佟佳雨若,论样貌,的确是个大美人,论才华嘛,据九门提督说,倒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过,咱不也没见过吗?事实怎样,也不太清楚啊。”

孝庄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她收起画像,慢慢起身,在房间里信步而动,苏茉儿放下画,连忙上前陪伴,孝庄说:“这佟图赖虽为镶黄旗少保,却饱读诗书,他培育出来的女儿,一定不会差。只是……”,苏茉儿连忙接话,说:“格格担心什么?”,孝庄轻叹一声,接着说:“只是,她媚眼之间,长得太像她的额娘,我怕她入宫,福临会重蹈他阿玛的覆辙。”苏茉儿眼神立刻疑惑起来,她自幼跟随孝庄,一路从科尔沁到盛京,再到北京,她从未听孝庄提过佟夫人的事情,秀女人选初定,孝庄便要了佟佳雨若的画像,莫非,这佟佳氏的身世,并非那么简单?

孝庄看着苏茉儿,知道她心中在想着什么,便说到:“不过是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你传人把索尼给我叫来,着便装即可。”

“是。”孝庄此话一出,苏茉儿也不敢多问,心里有个底便可,只叫人去索尼府上,差他前来。

延禧宫中,恪妃也是拿了佟佳氏的画像,看了又看,身旁的陪嫁丫头石恬端上一杯茶来,说:“娘娘,这佟佳氏的画像,是苏茉儿嬷嬷一早差人去如意馆取来的,指明只要她的,坤宁宫那边,据说,皇后也只留下了她的画像。”

“确是个美人胚子。”恪妃将画交给石恬,问到:“她阿玛是谁啊?”

石恬将画小心收起,说:“据户部那边上报,这佟佳氏的阿玛,乃是镶黄旗少保佟图赖,家世显赫,正统满族人,母亲佟夫人只是一介汉民,并无其他特点。而佟佳氏自幼被父亲当作汉人女子培养,不仅能骑善射,更精通于琴棋书画,娘娘,她进宫,恐怕对我们不利吧?”

恪妃嘴角上扬,笑道:“恬儿啊恬儿,枉你跟我这么久,怎么这般见识?”,说罢,回头,看了看石恬,说道:“这佟佳氏,虽人还未入宫,却已经引起了一番轩然大波,这么一个大美人放在后宫,加之太后都对她另眼相待,你说,皇上能不喜欢吗?我这一防再防,能防得了几时?”石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恪妃接着道:“这佟图赖虽属满洲镶黄旗,佟夫人却是个汉人,清军初定中原,皇上又刚刚亲政,力主满汉一家,宠幸本宫,可皇后却仗着自己身世不凡,对皇上的政策阳奉阴违,在六宫欺压汉妃,你说,这有着一半汉人血统的佟佳氏,会倾向于谁呢?”

石恬顿时恍然大悟,说:“那依娘娘的意思,是将这佟佳氏收为己用?他朝,可以帮我们对付皇后?”,恪妃笑笑,说:“孺子可教嘛!”

现下的京城,正赶上各地的秀女进京参选,一时车水马龙,好生热闹。

唯有这佟府的后院氤氲着一股伤心之气,只见凉亭之中,一位年方十三的少女端坐在石凳之上,脸色黯淡无光,却掩饰不住精致的面貌,她双手抚弄着面前的古琴,琴声透着一丝无奈,忧郁而哀伤。

她佟佳雨若自幼兼习满汉文化,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中选,得宠于后宫,使得阿玛可以像吏部侍郎一样,永保官位。

这时,一侍女走到凉亭,向佟佳氏行礼,说到:“格格,老爷让您去前厅。”

佟佳雨若停下抚琴的手,紧紧握着琴弦,答到:“知道了,就来。”

前厅是佟图赖处理政事的地方,门上是一个“公正严明”的牌匾,下面摆放了一个案桌,桌上是一些卷宗,和一幅字,卷宗是各地上书的案件,字是佟图赖刚刚书写完成,他虽然是个満臣,却热衷于汉族文化,没事,就喜欢提起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他手中握着毛笔,看着这幅字,不由得叹起气来,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当宝贝一样宠着,如今,要送入皇宫,以女儿的资质,入选是铁定的事,虽早有安排,却不曾想,这一天,竟来的如此之快。

“阿玛”

佟佳雨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女儿已然走到面前,可能是自己想的太过入神,竟没有察觉。

“来了啊,”佟图赖放下手中的毛笔,拉起女儿的手,说:“来,看看阿玛这幅字,写的怎么样?”

佟佳雨若拿起桌上的字,只见纸上写着“一如鸿门深似海。”她顿时明白了阿玛的心思,便笑了笑,说:“阿玛的字,还是那么刚劲有力,风采依旧。要是如今再让阿玛平乱,阿玛定能像当年一样征战沙场!”

“哈哈。”佟图赖爽朗一笑,说:“小嘴是越来越甜了。”

“女儿实话实说,难道说错了吗?”佟佳雨若轻轻一挑眉,看着佟图赖。

佟图赖重重叹了一口气,抚摸着佟佳氏的秀发,说:“阿玛杀敌无数,却保不了自己女儿的幸福,说到底,还是阿玛无能。”

佟佳氏忙说:“阿玛快别这么想,这天下到底是爱新觉罗家的,规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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