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岳阳的脸色好看了点,魏国公这才说道:“此番钱公公前来是有要是要与岳大人商议的。(..”
“哦,有要事商议!”岳阳看了看面有难色的魏国公,再看看脸上有些不自然的钱能,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但他的脸上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钱公公乃金陵镇守太监,在金陵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侯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是钱公公做不到的,竟然能劳动钱公公大驾亲自来找本侯,须知对于金陵来说,本侯也只是一位过客啊。”
“你也知道你只是一位过客,你好好卖你的大炮也就算了,可竟然想把手插到这里来抢食吃,你真以为这里的人都是傻子吗?”钱能心中大骂,只是他虽然身份尊贵,但那也要看对谁而言,这里在场的两个人一个是公爷,一个是侯爷,抡起品级来能把他甩开八条街,尤其是岳阳,更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高起潜的下场钱就是前车之鉴,前些日子那位号称太监当中最知兵的前途无量的人物,就是因为捋了这位的胡须,就被他割了鼻子和耳朵给逐出了山西,回到京城后皇帝也不待见他,最后被环敌赶到金陵郊外的紫金山下看守孝陵,钱能还去看了他一次,下场那叫一个惨,钱能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高起潜。
只是虽然不想得罪岳阳,有些事情既然答应了人家就必须做,这可是关乎到他的名声,暗暗叹了一声。又摸了摸袖子里的那叠银票,钱能的勇气就增加了不少,看着岳阳笑道:“岳侯爷。咱家可得先说明,今日咱家也就是一个传话的,若有说得不对的地方望侯爷不要见怪!”
钱能身为金陵镇守太监,拥有的权利可不是一般的大,如今对上岳阳竟然这么低眉顺眼,这可是第一次,看得魏国公也惊诧不已。看来岳阳这厮还真的是恶名在外啊。
看到这个钱能竟然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岳阳微微按下心中的惊讶,点头笑道:“既然钱公公都这么说了。本侯还能说什么呢,您但说无妨。”
看到岳阳如此“和善”,钱能也暗暗松了口气,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岳阳笑道:“岳侯爷。昨天有人托咱家给您送了一份卖身契。说是有份卖身契是您新收的秦淮河上最有名的头牌李香君李姑娘的,原本李姑娘想要自己赎身,但那可恨的老鸨却咬死了要一万两银子才肯放人,这种行径实在是太过下作,她这是把李姑娘当成什么了?因此有人看不过眼了,特地将这张卖身契买了下来给您,请您收下!”
“怪不得本侯昨夜命人连夜去清河坊找那个倩娘要卖身契,却被告知早就被人买走了。本侯还纳闷呢,是谁敢跟本侯抢女人。感情原来是本侯错怪的好人啊。”岳阳哈哈一笑,随手就将卖身契接了过来,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情,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到岳阳那平淡的反映,钱能和魏国公也不以为意,在他们看来,岳阳这样的反映这才是正常的,不过是一名青楼头牌的卖身契而已,如果岳阳太过激动的这反倒会让他们看轻了。
看着岳阳将卖身契收好,钱能微笑道:“这只是一点小心意,若是侯爷喜欢,他们说了,便是将秦淮河上所有的头牌买来送与您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哈……”岳阳大笑了起来,看来自己这些日子在秦淮河上的举动到底是瞒不过那些有心人,那些人以为自己这些天一口气为三名秦淮河的头牌赎身,便以为自己好这口,便想用这点来买通自己,他们也把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吧。
看到岳阳大笑,钱能也微笑了起来,在他看来只要岳阳肯手下这张卖身契就表示有了进一步商量的可能,自己离目标也就更近了一步。
过了好一会,岳阳这才停止了笑声,对钱能道:“钱公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咱们还是把话都摊开了说吧,本侯是武将出身,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如果能谈我们就继续谈下去,若是不能谈本侯也不会浪费时间的。”
“好!岳侯爷不愧是爽快人,就是痛快!”钱能扯着公鸭嗓嘎嘎笑了起来,等他笑够后才说道:“既然侯爷如此爽快,咱家就直说了。昨日金陵城里流传着一个流言,说岳侯爷意欲将山西的精盐运到金陵来贩卖,这下可是将金陵一带的盐商给吓得不轻,不少盐商都纷纷跑到咱家的府上来向咱家哭诉,请咱家给他们做主,咱家当时就训斥了他们,说侯爷何等人物,怎会与他们这些斗升小民争利呢,可那些盐商们也就是犯贱,不管咱家如何安抚他们就是不听,求着咱家想侯爷讨个情,所以咱家今日才厚着脸皮来打扰了,不知侯爷能否大发慈悲给那些盐商一条活路呢?”
钱能把姿态摆得很低说得也很谦卑,但岳阳却不敢小瞧这个笑眯眯的镇守太监,更不敢小瞧他背后的那些盐商。商人重利,岳阳很清楚,这只是他们第一轮的手段,俗话说先礼后兵,如果谈不拢的话接下来的就该是雷霆般的手段了。
岳阳抬头看了看一旁一直不语的魏国公,看到他捻着胡须笑得很不自然,他不禁冷笑一声问道:“魏国公,您对这事如何看啊?”
此时的魏国公很是尴尬,先前他和岳阳已经协商好了,双方合作,而他占四成的利,这四成的利益可不是白拿的,作为这里的地头蛇,要保证盐铺子能顺利开下去就是他的首要任务,否则人家嫌银子太多白给你四成利啊。可是事情才过去一天,事情就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