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以后估计不会常常过来吃您家的饭菜了,想想还真是遗憾!”季云开笑着点点头。
“这有什么?”蓝大婶摆摆手,“要不是为了我家的那小子,我们两口子现在还在京都开小吃店呢?再等两年,阿顺结束了这边的学业,我们估计就回去了,到时候照样吃地着!”
季云开笑着接过一碗芙蓉汤,点点头:“是啊,那我就不遗憾了!”
“来,云开,你的蛋炒饭!”
季云开笑着接过托盘,找了一个靠近角落的小卓子,静静吃了起来。
一盘蛋炒饭吃到还剩下四分之一的时候,小店里的客人除了一对边吃边磨的情侣,其余的都走了了。
蓝大婶见状,从窗口后面走出来,倒了杯水走到季云开这边的桌子上,递了过去。
季云开接过来喝了一口,“顾大叔的蛋炒饭真是怎么吃都吃不够!”
蓝大婶坐在季云开对面,“他啊,也就这手手艺能唬人了,想当年,我也是先被骗了胃,到最后整个人都贴给他了!”
季云开看着蓝大婶说这句话时脸上泛着的光彩,边吃边笑着倾听。
门外是人烟稀少的公路,此刻陆陆续续亮起了路灯,季云开把吃得刚刚进的盘子推了推,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看向同样站起来的蓝大婶,“蓝大婶,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咱们京都见!”
“好好好,我跟你一块出去,阿顺这个点也该回来了,我去迎迎他!”
季云开点点头,两人并肩出了小店。
迎面就看到对面走过来一个黑影,等走地进来,才发现黑影就是蓝大婶要等的儿子,阿顺。
不过此刻的阿顺有点狼狈。
自行车被扛在了肩上,身上黑一块白一块,还有脸上明显擦身的痕迹。
季云开眯了眯眼,蓝大婶却是当即就变了脸色。
紧走几步迎了上去,帮着搬下自行车,忙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一声,咋弄的!还有这车轮子,都变形了!不会骑进沟里去了吧!”
阿顺伸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方正憨厚的脸上满是愤愤不平,“妈,我这哪是骑进沟里去了,还不是遇见了一伙飞车党,大晚上的在马路上肆无忌惮地飙车,我这是躲闪不及,不小心撞到护栏上弄得!”
刚刚抱怨完,他才看到了站在原地没动的季云开,脸上当即多了两抹红云,不过夜色太暗没人看得清,“云开,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季云开上前两步,上下看了阿顺一眼,“没事,都是小伤!”说着又看了眼眼中变形的车轮子,“美国这边飞车党很盛行,不过他们大多是夜间活动,安全起见,你以后回家的时间还是早点吧!免得家里人伤心,这次也是那你运气好!”
阿顺呐呐无言,却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跟蓝大婶打了招呼后,季云开信步走到马路对面,拦了辆出租车离开。
蓝大婶仔细查看了一遍手里的自行车,无奈地摇摇头,“这车得好好修修了,这些飞车党也真是的,太嚣张了!走吧,你爸做好饭了,先回去洗洗吃了饭再说!”
叫了两声没应,蓝大婶抬头看了眼自家儿子,这才发现这孩子的眼神压根就不在这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了季云开弯腰进出租车的身影,蓝大婶心里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有点不忍心,但还是打击道:“儿子,云开那丫头,不是你能妄想的!”
从第一次见云开那丫头起,蓝大婶就知道,有些人,是天生的尊贵。
他家的阿顺跟云开,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虽然有了这么一点小小的交集,但也只是过客罢了!
“妈,你对你儿子有点信心好不好?”
蓝大婶只是摇摇头。
第三次坐上同一辆出租车,季云开这回也不说目的地了,从坐上车就开始闭眼假寐。
司机先生看了眼后视镜,乖乖开车。
车子最后停在一片长满齐腰高野草的公路边上,季云开在司机踩刹车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眼睛,朝窗外看了一眼。
临下车前,季云开目光扫过后视镜,“不错,还知道提前踩点!”
司机先生闭紧了嘴巴。
等季云开下了车,出租车好像一分钟都不愿意多留,踩上油门就飙走了。
季云开看着面前的荒草地,伸手扯了根叶子在掌心里揉了揉,抬脚。
走过茫茫荒草丛,最后在一处复古小桥边停住了脚。目光落在了桥下流水里,那一枚精致的纸灯上。
默默看着它越飘越远,直到再不见了踪迹,才把目光移到蹲在岸边,那一抹瘦削高大的背影上,“你在祭奠谁?”
“祭奠我自己!”
说的是纯正的华夏音。
季云开看着身影缓缓站起来,转身,走到自己的面前,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只剩下不到二十厘米!
察觉到季云开身上飙发的冷气的雷默这才停住了脚步,“你还想问什么?”
“问了,你就会说?”季云开抬脚后退了一步,“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本来就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的!”
雷默脸色黑了黑,垂下的眼睛里却是多了抹伤怀,“看,这就是我瞒着你一切的原因,再也捂不住的时候,也是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走到尽头的时候!”
“人生有聚也有散!”
两人之间因为这句话沉默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