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大的黑发男孩一次次绕圈滑行着,看着有些孤单。

孤单且固执。

悦耳的旋律伴随黑发男孩在冰雪世界里一次次滑行。

太阳底下,清脆的旋律一遍又一遍:

嗨,朱迪,别沮丧。

找一首哀伤的歌把它唱得更快乐。

记得把它唱入你的心田,世界就能开始好转。

记得把它唱入你的心田。

世界就能好转。

……

二零一二年一月中旬,顾澜生在下午四点左右时间抵达俄罗斯的摩尔曼斯克,这天正好是这座位于科拉半岛东北部城市结束极夜倒数的第三天。

摩尔曼斯克地处北极圈,一年中有四十五天处于极夜,六十天处于极昼。

十二月二日至一月十八日为摩尔曼斯克的极夜,极夜太阳一直处于地平线下,漫天北极星却不眠不休高挂于黑瞳瞳的天色中。

这现象变成当地人口中“我在下午三点半时间一边开车一边看夜景。”的趣闻。

摩尔曼斯克的极夜是旅游旺季,极夜时分游离于摩尔曼斯克上空的极光让一批批游客趋之若鹜。顾澜生十八岁就把窝挪到芬兰,被誉为“上帝烟火”的美丽景象对于每一名生活在芬兰的人来说就像闪电打雷一般司空见惯,他之所以出现在摩尔曼斯克纯属偶然。

半个月前,顾澜生从芬兰一路往东南方向,沿途按照城市路标指示,最终路标把他带到摩尔曼斯克。

传说,摩尔曼斯克的火车只往南开,传说,摩尔曼斯克只有一趟轻轨电车。

昨晚,顾澜生在一个名为“沙发客”的旅行网站留下自己联系电话和电子邮箱。

“沙发客”顾名思义,在城市有房子的人给来自世界各地热爱旅行,但又囊中羞涩的旅者们提供自己客厅的沙发,让住不起酒店旅馆的他们夜间有个睡觉的地方。

今天一早,顾澜生就接到一通来自摩尔曼斯克的电话,一位名字叫做维克多的青年愿意让出自家客厅沙发。

抵达摩尔麦斯克的两个钟头后,顾澜生成功找到维克多,并且在他家里吃到热乎乎的晚餐,这是一个健谈的年轻人,两人年纪相仿,一顿晚饭的功夫便无所不谈。

摩尔曼斯克是顾澜生为时半个月旅程的最后一站,三天后,他就得赶回芬兰,他已经连续接到学校教导的警告电话了,下个礼拜一他要是没出现在课堂上会被学校罚分。

维多克家的沙发比平价旅馆的床垫舒服多了,那一觉顾澜生整整睡了十五个小时,醒来时墙上钟表指在上午十一点半时间,打开窗户,天色和他昨天抵达摩尔曼斯克时差不多,像一天当中的清晨时分,天是雾蓝色的,点点灯光遍布于大片雾市就像隐藏在过滤镜后的黎明时分。

这天是摩尔曼斯克二零一二年倒数的第二个极夜。

维多克在茶几上留下纸条,这位俄罗斯青年来自于远东地区,目前是摩尔马赛克一家舞蹈学院的学员,每天除了练舞还得打两份工才能维持目前的生活。

吃完午餐,顾澜生去看了维多克昨晚极力推荐的“列宁号”号核动力破冰船,这是世界第一艘采用原子能反应堆能量行驶的大家伙。

参观完“列宁号”破冰船,顾澜生接到维多克的电话,那家伙语气十分激动告诉他:他现在手里有一张冰球门票。

摩尔曼斯克今晚有一场万众瞩目的冰球赛,俄罗斯冰球联盟两支顶级队伍其中一支将在这场赛事中问鼎冠军。

据说,克姆林宫早已经锁定直播这场赛事的电视频道,维多克就在承包这场赛事的冰球馆打工,介于维多克表现良好,冰球馆负责人给了他一张赛事门票。

这样级别赛事的门票自然是一票难求,较可惜的是维多克昨晚送到超市的货物出现了问题,他需要到货运公司走一趟,他没时间看球,想来想去他决定把门票交到远道而来的客人手上。

独特的地理条件让北欧人热爱冰雪项目,其中就数冰球最受欢迎,入乡随俗,虽然顾澜生不像北欧人一谈起冰球就两眼发光,但他有时也会在周末掏钱去看一场冰球联赛,这是一项讲究速度与激情的赛事。

在电话和维多利道完谢后,顾澜生搭了一位老兄的顺风车,这位也是刚刚参观完“列宁号”破冰船。

在前往冰球馆途中,这位老兄建议他在离开摩尔麦斯克前去坐一次轻轨电车。

一边开车一边绘声绘色:极昼坐上这座城市唯一的轻轨电车,让轻轨电车载着你穿过摩尔曼斯克最热闹的街区,沿着南方往城市至高点,在距离制高点还有两站时,透过车窗俯瞰摩尔曼斯克港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如果在你身边坐着陌生女孩的话更妙。”司机老兄一副深有体会的样子。

大卫.芬奇的《本杰明巴顿奇事》中本杰明和黛西是一对互有好感的男女,但在二十几岁年纪里光靠那点好感还不足以促进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恋,让本杰明和黛西的相爱源于黛西的一次车祸。

关于这场车祸,本杰明在日记中提到:如果有一件事情没有按照原来发生,那么她和他终将擦肩而过。

这样的说法等同于东方人口中的命中注定,西方人眼中的蝴蝶效应。

那天,黛西在歌剧院彩排时巴黎的一个女人正在前往礼品店途中,礼品店店员因和男友分手导致于她在工作上出现错漏,女人拿着礼品店出门时发现包裹没有包装折回店里,从而错过前一趟计程车而上了另外一辆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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