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想多了。
宋峥清好像又准备泡茶了:“喝茶吗?”
“大晚上喝茶你是不睡了吗?”她一脸诧异地反问。
宋峥清想了想,居然收了起来,转而倒了杯白开水:“说的是。”
孙晴好后知后觉发现好像他不睡对自己更有利一点,可是话已出口再也收不回来,她只能躲进卧室去上网看电视剧。
看了几集,还是牟若水的剧,关键是连载到一半没了,而是卡在最关键的地方,孙晴好一时如鲠在喉,出门倒水,顺便绕道书房去看了看宋峥清。
他在写字,用钢笔在雪白的纸笺上一行行写下来,横竖撇捺都在最好的位置,无一不让人觉得端正流畅,舒服极了,他握笔的手也是好看的,而姿态是那么从容,好像千万句话自笔下娓娓道来,不疾不徐,就是那么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孙晴好不禁想起从前古人说什么“窗内人于窗纸上作字,吾于窗外观之,极佳”,那时还不信,看人写字有什么好看的,现在才明白,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让人看了就觉得好看,此时未必是良辰,可此景却堪称美景了。
她靠在门扉上,这么看去,看不清他写了什么,可是这并不妨碍她看得入神,甚至于她不禁猜测他会写什么呢?
是不是什么“见字卿卿如晤……”
孙晴好看了会儿,正要转身走,却见一阵风吹进来,吹落了他案头的一张纸,她也没当回事儿,走过去拾起来,漫不经心地一瞟,却猛地愣住了。
那是大约半张a4纸大小的素笺,但是纸质较厚,颜色素白,在左下角有道暗纹,隐隐约约看不大清楚——当然她也没仔细看,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上面的几个字吸引了。
赵栋,受贿、贪污
囚。
一共七个字,她狐疑地看了好几遍:“这是什么?”
“随便写写。”他不动声色。
孙晴好把这张纸重新压在镇纸下面,痛苦地挣扎了一番以后决定,她还是别问了……好不容易坚持那么久不知道他的身份,功亏一篑就不好了:“镇纸挺漂亮的,好像是神兽?”
宋峥清的这个镇纸做得相当精致,通体漆黑,不入手不知是什么材质,被做成了独角兽的样子,可和漫画里的纯白温柔的独角兽不一样,这只独角兽虽然有一只角,但是看起来像是一只咩咩羊,但是怒目圆睁,表情很凶狠。
但是她莫名看出了萌点:“长得怪可爱的。”
宋峥清温柔地笑了笑,柔声道:“这是獬豸。”
孙晴好伸出手指在獬豸的脑袋上戳了戳,宋峥清忍着笑,心想幸好没告诉她这玩意儿象征着什么。
幸好她玩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你刚才在写信?”
“算是吧。”他模棱两可地敷衍了事,显然不愿多提。
孙晴好也就没有问下去,她有个好处,她如果不是存心想和谁做对,一般都比较善解人意——就是这一点宋峥清没怎么体会过就是了,也不能指望她对这么一个欺负过她的人多和颜悦色吧?
可以理解。
只是这么一来,话题又断了,颇有几分无话可说的尴尬,孙晴好转身要走,结果宋峥清喊住了她:“等等。”
“什么?”她回头。
宋峥清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