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州彭府,“报……族长,贺家出事了,安西军查到城外那帮劫匪属贺家家丁。现在上千大军已经把贺家团团包围,贺家小公子因未在府内躲过一劫,眼下正在门外要找族长你求救呢。”
“啪……”彭仪勋刚想喝口茶,听到这个消息气的甩手把茶杯摔个粉碎,“这个贺麟菘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跟他老子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速速派人去喊大少爷,顺便把小舟叫进来。”
“是”
贺麟菘为贺家老族长长子,比彭千华大四岁,现年三十五。因贺家三爷与他彭仪勋是儿女亲家,在青州时就常叮嘱他照顾点贺家,毕竟贺麟菘年纪轻,接任家主位子没几年,做事经验不足,没人指点容易出错。此次粮食被难民哄抢明摆着是那杨学栋所为,又故意开城三天让难民出城,表面上看是官府给震州清场,实则就是想让他彭、贺两家有个抢回粮食的机会。原本他也想过派人出城抢些回来,可大儿子死活不同意,说什么粮食丢了就丢了,不就两万石嘛,彭家还输得起,没必要冒那个险抢回粮食,以免再中那杨学栋圈套。还千叮万嘱得让他通知贺家,千万别有侥幸心理。现在好了,贺家那小子终究还是没沉住气,不只抢了粮食,尾巴还被那杨学栋抓住了。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呵呵!怕是贺家就要成为杨学栋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了,他现在也没啥好办法,只能等大儿子回来再说。
……
彭千华原本正在城内外视察产业呢,才视察到一半,听到父亲让他赶紧回去,估计又是出了什么大事,只得停下脚步火速回城。
前些天在城外他有得到消息,说是北边好几波难民被一伙马贼给抢了。因他走时有过交代,压根没想过会是彭、贺两家所为,还以为是城外那些小家族干的呢。结果进城后才知道,原来是贺家干的,而且还被那杨学栋查了出来,眼下上千人马把贺家围了个水泄不通。真是气得他直跺脚,枉他还千叮万嘱的交代,谁想这贺麟菘就是个傻逼。没这事他还能跟杨学栋在较量几次,现在好了,被人家抓住把柄他还怎么斗?说严重点,这事一个处理不好,怕是整个贺家就完了。可他又能有啥办法?要不是有青州关系在,他是一点都不想管贺家死活,奈何贺家三爷是他老丈人,眼下贺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能不管吗?“唉!”叹口气走进父亲书房。
彭仪勋还在低头写字,听到脚步声没有抬头,“万年枝上春常在,五色云中月正明。华儿觉得这幅联子如何?”
“哟!爹还有此等心情吗?难道贺家变成鸡……父亲很开心?”
“不不不,为父是因为彭家几十年产业败祸在我的手里感觉高兴,我可是彭家第一人啊!哈哈哈哈……”
“呼……,老爹……算了吧,就算这次放弃贺家让我彭家逃过一劫,可下次呢?下次如果我彭家遭此劫难又有谁能帮助彭家?民不与官斗,官不与兵争,那杨学栋现在就是震州的王,兵和官全在他手里掌握着,咱们玩不过他的。”
彭仪勋起身走向书房墙角,伸手一推书柜“咔嚓”,原来书柜后面还有个暗门,“华儿,震州咱们彭家估计是待不下去了。这间暗房内是为父给你积攒的一点家业,钱不多,大概三百万两银子。为父知道你此生愿望就是中甲做官,只是眼下兵荒马乱,大考重开无望,不过早开晚开迟早会开,你带上媳妇和子寰回京城吧。”
“老爹……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道我不可能丢下你、丢下整个彭家,此等不忠、不孝、不义之事我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摆摆手“诶!别跟我扯这些大道理,你老爹我只想孩子好好生活罢了,没那么多屁事。贺老三跟我四十多年交情,从穿开裆裤时就在一起玩,贺家我可以不管,但贺麟菘跟那女娃子(贺麟菘妹妹)我却不能不救。在你回来时,我已招募上百家丁,无论如何也得把贺麟菘跟那丫头带出来。”
“老爹……你若如此做,二爷爷那里又要如何交代?这可是牵连我彭家上百条人命啊!”
“这你不用担心,安西政策确实让人不爽,可安稳慈梦蚁嗟迸宸。祸不及家人,各人之事各人承担,就算失败了,那砍头的也只会是我一个人,安西还没出现过一人犯事灭人家族这种例子。”
彭千华摇摇头“不、不行的,我去找那杨学栋亲自谈谈,只要他能放过贺麟菘跟贺麟允,哪怕跪下求他我也愿意。”
“诶!你是我彭家大少爷,别说他杨学栋是震州刺史,就算是他老子过来,我彭家大少爷也不能给他下跪(大魏律:秀才、举人见官皆可免跪。也算是让年轻人读书的一种鼓励政策,毕竟当官的最低文化程度也得是秀才。)”
“不、老爹,你让我去试试吧!若是不行,我立刻回京城,此生再不入青州半步。”
知子莫若父,若是不让他去趟刺史府,怕是迟早还要回来。“也罢,那你跑一趟,记住,不得下跪。”
“哎!明白明白,老爹先在家等着,我去了。”
“嗯,去吧。”
……
(彭千华去刺史府找杨学栋谈判,那么此时的刘毅又到了哪里呢?接下继续。)
……
———
一路玩玩闹闹走到震州,因淑婵不会骑马,加上过年时间天上雪下的也不小,马车在雪路上有点慢。没办法,毕竟震州和玉州中间还卡了个玉霞关,目前路还没有往关内修,这些事情都是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