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夏雨霖在沼泽地亲眼看到他痛苦兽化过程的人,阿呆慢慢的走向夏雨霖和嗷嗷,眼神已不再像兽化时那么痛苦,但空洞的眼神更似在述说无尽的悲哀。
因为嗷嗷并不曾见过阿呆,所以在他出现时便一直保持着警惕,此时见他走进更是将夏雨霖拉到了身后。
夏雨霖觉得感动,这段日子以来嗷嗷是越来越照顾她了,有人保护的感觉真好。不过阿呆会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为了害她。
所以夏雨霖拍拍嗷嗷的肩膀,告诉他,这是她在沼泽地见过的人。正是当初她告诉他的那个人,那个已经失去兽化能力,却能够重新兽化的人。
听了夏雨霖的话,嗷嗷虽然让夏雨霖从他身后走出来了,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毕竟鹤鸣的情况他可是亲眼见到过的,虽然阿呆的反应他不知道,但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最后阿呆停在大概五步远的位置,伸手递出一封信,夏雨霖正打算伸手去接,但被嗷嗷抢先一步去拿了过来。
接到嗷嗷递过来的信,夏雨霖开始慢慢看了起来,只是越往后看她就越觉得不爽。信上总的意思就是,让她快点去给他偷天黄地丸,有情况可以吹阿呆带来的口哨。
末了不要忘记吃药,练法术。
作为师父督促她练法术是很正常,但是一想到中毒这个事儿她就觉得不舒服了,而且都下毒害她的人了,督促她勤练法术肯定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不过既然阿呆在附近,那说明陆胜应该不会在太远的地方,否则他怎么能控制他呢?
想到这一层,夏雨霖觉得她还是有必要好好回一封信,表达一下她作为一个徒弟对师父的关心,以及她在药圣庄的间谍生活是多么多么的艰辛。
送走阿呆,夏雨霖见嗷嗷又重新恢复深沉,有心想逗逗他,但见他愁容满面的样子,夏雨霖又不好意思逗他,转而问:“怎么了?”
“……”嗷嗷转头盯着她瞧,仿佛要刻进脑海中一般。
施加在夏雨霖身上护住心脉的符咒,最多能坚持一个月,时间长了心脉就无法承受它的强度,反而会受伤。到时候若还没有解药,夏雨霖只能靠吃心轻丸来缓解。
倘若还不能制出解药,那…
他对制药也没有研究,虽然有很厉害的药师,但是连药圣庄都不知道的毒,其他人又怎么会解呢。真到那个时候他又该怎么办呢?
当初他独自前往恶犬林寻找圣兽,结果被守卫结界的凶兽所伤,在法术耗尽之前为了安全,他便用符咒将自己的记忆封印,容貌也因此改变。
后来身体慢慢复原,记忆也跟着回来了,但因为发现夏雨霖居然能看懂天黄地丸,于是他留下了。只是为了方便并没有恢复真身。
但在冷月他们离开当晚有狼族兽人前来偷袭时,为了保护她,他不惜冒着爆体的危险,将符咒解开释放法术。可惜那时候的他只是强弩之末,还好佛光加身这个技能被兽界传为奇迹,否则也骗不走那些人。
不过也是那次让他彻底明白过来,不单单因为她有特殊的地方,所以他才留下。而是因为他就是想留在她身边,守着她,护着她。
只是可惜她似乎并没有把他作为那方面的考虑,否则前面几个月跟他在一个屋里同出同进时,她定会感觉不自在。不过习惯是很可怕的。
只要让她习惯他的存在,让所有人都习惯他在她身边,那么日后她身边的位置会永远都是他的。
虽然嗷嗷如此这般信誓旦旦的想着,但他还是担心有一天她知道真实的他,因为那时的他不仅样子变了,身份也跟着变了。
想到这里嗷嗷的目光不自觉变得更深了,夏雨霖看着嗷嗷眼中的自己,那墨黑的眼珠,仿佛要将自己吸进去一下。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又看到了那对漆黑的双眸,那似两个深不见底的寒潭,那不时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黑色流光,似晕染不开的浓墨。令人不可自拔。
夏雨霖使劲眨了眨眼,再看向嗷嗷时,发现他已经站了起来。逆光的他让人看不清容貌,却给人你一种厚实,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
夏雨霖为她突生的想法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嗷嗷虽然看上去高大,但样子最多也就是她弟,所以她一直给他的地位也是她弟。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夏雨霖准备回去老实睡觉,当然不忘取笑一下让她尴尬的根源。“你也快回去睡吧,现在已经不是春天了,就不要东想西想了。”
想说的话说完了,夏雨霖也不管嗷嗷会有什么反应,直接一溜烟儿跑了。
翌日,再见到嗷嗷时,夏雨霖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并为自己昨晚偶然出现的幻觉感到深深的自责,她实在是太邪恶了。
早已恢复正常的嗷嗷并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而是一如往常的关心她。
“师妹。”雪痕从院子外走进来,见两人都在外面,于是直接对她说:“先去用早饭吧,之后掌门会宣布你的身份。”
夏雨霖点点头跟雪痕一起走,嗷嗷也紧跟在他们身后,待他们走到饭堂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但对于他们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都一个劲的埋头苦吃。
反倒是坐在首桌的白无尘很是高兴的让她过来,夏雨霖瞧了一眼那隔其他人大概有两米远,桌子和凳子都用白布盖着的地方,她表示深深的嫌弃。
奈何现在根基不稳,所以她还是老实的坐过去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