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窸窸窣窣的翻动声。
宁昭昭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只听他走向门边,不停地摆弄门锁,“当啷当啷”的声音越来越大。
反复回响在这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喂!你干什么!”,宁昭昭连忙过去阻止他,“你这样我们被老头发现了怎么办?”
她说完后,禾一停下了动作,耳朵贴近门板。
“你在干什么?”,宁昭昭看不到他的动作。
“嘘”——
禾一示意她噤声。
过了一会他又开始当啷的摆弄门锁,这次却很快停下了,“你听”。
宁昭昭也贴近门板,仔细去听。
“我什么也没听到啊”,她怕漏过什么声音,说话也细声细气的。
“这次你再认真听听”,禾一又晃动起门锁。
宁昭昭全神贯注的捕捉每一丝动静,终于,“嘣嗤——嘣嗤——”,像是老化的电线绷着发出的声音。
“好像是有听到,绳子紧绷着的声音?”,她实在太小心翼翼,每一句话都几乎用气音在说。
于是她也开始晃动门锁,想要听得更清晰一些。
禾一拍了怕她肩膀,“后退点,不知外面是什么”。
两人退离了门边。
“我知道了,老头说的哨兵,肯定是红丝虫在给他放哨,这里除了那些蛹体不就是红丝虫嘛”,宁昭昭又在脑内飞快检验了一遍,很肯定自己的答案。
禾一没说话,默默地搭住了她的肩,让她再往后退,
“你再听听,你真觉得是绳子的声音?”
宁昭昭奇了怪了,现在哪还有什么声音,刚要问话,忽然她又听到了——
嘣嗤——嘣嗤——
绳子绷紧的声音好像也不会这么大声?
正疑惑着,声音临近了,这种扯绷带的声音就在门附近,刚想捕捉得更清楚,就转瞬即逝。
“是、是什么?”,宁昭昭轻声问,生怕自己的声音惊扰到外面。
禾一却极其不负责任的丢了句“不清楚”。
过了三十秒,外面不再有动静。
宁昭昭走近门边,细细听了个遍,确认没声音后往回走的脚步都大起来,怪罪他,“下次什么能不能先商量商量再行动——哎!”。
她刚转身脚下就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一不留神往下栽去。
“什么啊这是”,她快速爬起来,想蹭掉绊住她的东西,这一碰手下就摸到了好几根凸起的细绳。
“怎么……”,禾一蹲下来扶她,也碰到了地上凸起的异物。
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好多细丝绳,还在动!缓慢向他们脚下延伸。
宁昭昭慌起来,在这种时候碰到丝线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快过来!”,黑暗中禾一伸手拽住在不停拍打脚边的她,往房间内退去。
两人退到了离门边最远的墙角。
宁昭昭冷静下来,回想刚才的一幕幕,说,“刚才那声音是在屋内,不是屋外”
禾一用沉默表达赞同。
“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回应她的还是沉默。
“快想想办法”,宁昭昭有点急,就不再理会他,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嗒”,她掌间亮起一小团火光,终于能在这完全漆黑的室内稍微视物。
宁昭昭往地上一看,除了他们脚下这一片空地,其余的地面已经完全被红丝虫铺满,看这方向,越往门边的越密集,扩散到他们这边的比较稀疏。
禾一走上来,从她手中夺过打火机,沉声道,“别照了”
眼前唯一的光源消失,视野内又一片黑暗,宁昭昭又急了,“快给我,你要是不想帮忙就待着别动”,说着就要去抢回打火机。
谁知禾一掰回她的手,低声又说了句,“小声点,这房间好像还有别的东西”。
宁昭昭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架势吓了一跳。
等她不再动作,禾一才轻声道,“我们都错了,都以为老头会把我们关在一间空房间”
空房间?那这房间里,也有那种蛹体?想到自己一直和某种不明物体待在一个房间这么久,宁昭昭头皮就开始发麻发紧,他们还在屋内来回走了这么多次,说不定都经过了蛹体旁边无数次。
原来哨兵是这个意思,是想让他们在逃跑中弄出声响后,不知不觉被感染,繁衍,再看看他们是怎么找到红丝虫的位置吗,这个老头真是极尽恶心之人。
可那蛹体是怎么做到的。
“应该是在我们对角线那个位置”,禾一降低了音量说,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确定?我怎么觉得我们旁边也有……”
“别吓自己了,据我之前的经验,一间房只会放一个”,禾一笃定道。
“之前你是被一个蛹体抓住了才感染的,那我们刚才走了那么多遍它为什么不碰我们”
“这也是我在思考的,会不会是……它移动不了,只能靠持续的高音量声寻找目标”
“用伸展出来的红丝虫寻找?”
“对”
“可你当时是被蛹体里的人直接抓住了手臂”
“那只能解释为感染我的那具,还没完全蛹体化,也就是还没死透,所以还能动”
两人对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气音。
“门那边是去不了了,难不成在这里等死吗”,宁昭昭有点坐不住,只要一想到房间内还有一个□□般的东西,她就坐立难安。
“别急,好好想想”,禾一沉吟,“它动不了,但能够通过红丝虫寻找目标,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