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贴墙静静地等着。
“什么声音……”,接着是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到窗沿就停下了。
似乎犹豫了一下,窗户被解锁,滑动开。
一个中年男人探出头来,想朝下看看。
一旁隐匿在黑暗中的宁昭昭抓住时机,一掌空劈,落在中年男人的后颈,一声闷响过后,男人晕趴在窗台上。
宁昭昭小心翼翼地跳进屋内,环顾了一圈,看到桌上被摊开的档案袋。
走过去耐心地一页页翻找。
直到一串熟悉的号码映入眼帘......
*
出去时宁昭昭低头看了眼还趴在窗台上的中年男人,两根手指勾住他的后衣领,往里拖拽到地上。
毕竟是无辜的人,醒来时一慌乱摔下楼,可就不好看了。
宁昭昭在窗台上又是一个猫腰,向下一跃,落地继续弓身向前几步泄力。
捡起背包转身融进夜色里。
......
一个月前,景江市清夷坊内。
宁昭昭仰躺在大床里,看着天花板发愣。
想了一会又翻身起来去看随身携带的包。
拿出一个陈旧暗黄绸缎的包裹,层层翻开,最后握在手上的是一盏青铜灯。
若是有懂得鉴赏古物的人在这里,便可以鉴别出这是一件真货,品质还是上乘。
这盏青铜灯约莫有一只手大小,圆盘型灯托中立有一细圆柱,柱顶是一只展翅的飞鸟,鸟头昂起,鸟背,鸟尾同双翼水平,形成一个台面;下为高足,圆形的底座铸出镂空的花纹。
整个灯呈青铜绣色。
......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划破屋内的安静。
宁昭昭迅速把床头灯熄灭,青铜灯原样包好放进背包里,赤脚摸到门边。
猫眼里看出去却没有人。
莞尔一笑,下锁拉开了房门。
一个俏丽的身影闪进了房间。
“你把屋里弄这么黑干什么,我的地盘你也这么小心”,曹思顺手把灯开大亮。
她身着与季节不符的开叉长裙,紧贴身体的线条,上身裹貂皮短袄,细高跟一甩,香软的身体就陷进大床里。
活色生香的一幅画。
“我不是男人,你这么诱惑我没用的”,宁昭昭笑眯眯地看着她。
话虽如此,无论男女,看到这等尤物也不由自主细声细气的和她言语。
“说吧,这次来找我要做什么”,曹思声音懒懒的。
“找出这里明的暗的做过古董倒卖的人,要详细到这些人最近都做过什么事,报酬老规矩”,宁昭昭说着把灯关暗了几盏。
“又是这种枯燥的事......最近开了新场子,你要不要来玩玩”,曹思诚挚的发出邀请,眼睛里都亮亮的,
跟从前一样,曹思从不问她要这些做什么,这次也一样,谁没点秘密呢。
“哦?是谁坐馆”,宁昭昭问。
“唔......是个新来的,我也没见过,过两天一起去瞧瞧呀”,曹思沉吟了一下说道。
宁昭昭笑起来,说:“好啊”,被邀请了两次都拒绝的话,也太不给面子了。
*
直到昨天,曹思才打电话联系她。
“那些人的资料都发你邮箱了,他们最近...也没做过什么特别的事,但有一个人......”,曹思那边有点吵杂,她边说边走进后院。
“叫陆友达,是古玩市场的小老板,平日里就做些鉴赏古物的事,暗地里也倒卖些小货;大概三个月前,业内突然流传他搞到个大买家,信誓旦旦说是铁定狠赚一笔,把店都关了...... ”
“怪就怪在,买家看图时就发话,只要是真货,就一定买下,还付了巨额定金;可最后交易的时候,买家却反悔了,无论如何也不肯买,说是赝品,收走定金拍拍屁股走人了”,
“可那件货却是货真价实的文物,这一来陆友达从云端到地上,整日唉声叹气......”。
电话这头,宁昭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说:“你把这人现在的地址发我,其余的不用查了”。
不一会,地址发来:景江站出站口乐天酒店三楼301。
她连夜从吴和镇赶过来。
*
没想到啊,她一直寻找的线索就在自己身边。
宁昭昭想着刚才档案纸上的号码心中苦笑。
她漫无目的地穿梭在暗巷中,思绪飘忽,连误入旋涡中心都没发现。
最近的一盏路灯难以坚持的忽闪忽闪。
借着这点光她才辩出局势——
前头站着七,八个人,站位凌乱但呈包围之势。
仔细一看,最左边的装扮有点眼熟......是火车上的鸭舌帽。
她慢慢移动目光至自己右边众人焦点的角落......赫然就是那个愣头青!
真他妈的倒霉。
以她平时走路的气势,和刚才滞留太久的反常举动,估计对面的人已经怀疑她是来帮忙的了。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围过来。
“我......路过,你们慢聊”,宁昭昭扔下一句话,反身撒丫子狂奔而去。
“你,去带回来”,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光头指使道。
鸭舌帽立马朝宁昭昭离开的方向追去。
剩下的人前后团团围住寸头青年。
“我今天教教你,多管闲事是什么下场”,最前面的光头抡起手中的铁棍用力挥下去......
*
宁昭昭跑在巷子里,没找着方向。
为省体力匀速跑,鸭舌帽快追上时她就加快速度,如此反复。
宁昭昭只想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