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是吗,如果没有你怎么会说出喜欢的食物是生煎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苏清川本想辩白几句,后来觉得这种小情绪的发泄没意思,只是将青梅递给徐庭远说:“永远不要把女人想的太简单,相信我吧校长,没有女人是傻子,你觉得她傻不过是她投其所好罢了。”
“不可能,我的姝隅,她叫凌巧,不是你。”
“算了,我也仁至义尽了,只是出于凌巧朋友的角度和你是我恩人的角度,我希望你下午说的时候能违背一些心意,不要‘赶尽杀绝’。”
“你想太多了,我对凌巧怎么可能会有所谓的‘赶尽杀绝’,我待她始终是有感谢的。”
“是吗,那就好。”
话刚落地就听见凌巧娇滴滴的奔跑声:“姝隅你看,我刚想买这个牌子的香水,是现在最流行的一款,没想到你校长就给我带来了,他可真是女性肚子里的蛔虫。”
“也许吧,但毕竟校长还是男士,可能没有这么懂女人吧。”
“你还小不懂,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你这校长多会哄人了,我说的对吧,庭远。”
一旁取青梅的人也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顺手将青梅递给苏清川,没想到苏清川避开了,只好顺势递给了凌巧,凌巧皱了个眉头撒娇说:“庭远,我不爱吃酸的。”
“这个不算的,我记得你爱吃蜜饯。”
“不用了,我最近胃不太好就不吃这个梅子了。”
伸出手的人被话挡在了空中,手里的梅子也格外碍眼的滚落在地,苏妈一看形势不对就连忙去捡地上的梅子,凌巧一慌说:“庭远,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没事,你也不是有意的。”
“我跟苏妈收拾吧,一会我把酒酿圆子做了,你跟清川先出去。”
徐庭远点点头转身示意带着苏清川就出了厨房门,苏清川也无意与他多交谈,不知道为何,看着凌巧的样子她第一次有了恐慌,以前她总觉得徐庭远虽然是个商人,但至少在这吃人的世道里,他算是一位君子。
没想到,他依然俗世里利己主义至上的人。
下午也没吃饭苏清川就借口有事吩咐司机带她出去转转,具体的地点她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有些厌恶生活了,也许是马上就离开这座城市了,也许只是觉得自己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厉害而产生的暴躁,也可能不过是觉得自己始终是个局外人的悲凉。
她还没有成长到能够接受生活的孤独,所以她能做的,只是绕着上海滩晃荡。
路过黄浦江边时,司机看了眼苏清川后弱弱的问了句:“小姐,我今天家里有点事,能提前点下班吗?”
“家里有事?”
“对,我老婆生孩子,我得早点回去守着。”
“生孩子啊,”苏清川晃了晃脑袋抓起座位上的包说:“那挺好的,你把我放下来开车回家吧。”
“没事没事,苏小姐我就是早一点就可以了,一会您逛好了,我再把您送回家再下班。”
“不用,你就把车开回徐宅就行。”
“小姐您这样我没法子跟先生交代的,我就早一些回去就行。”
“我说,放我下去。”
“苏小姐……”
听的有些烦躁的人没有了一开始的耐心,直接回道:“不要让我说第二次了,让我下去。”
“是,小姐。”
方向盘一打司机就让苏清川下了车,临关门时苏清川才轻轻说了一声:“恭喜。”
“谢谢,苏小姐,您要是……”
没等司机说完,苏清川就快步走开了,她受不得这种感恩戴德的场面,所以她的善良只能掩藏在冷漠的面具之下,才能随心所欲。
之前忙着让司机把自己放下来,走远了才发现自己居然逛到汇中饭店了,想着中午也没有吃东西,叹口气就进了饭店的门。
一落座,侍者就迎了上来问苏清川几个人,是否需要雅座。
“一个人,不需要雅座,我坐靠窗的位子就可以。”
“好的,还请您跟我来。”
随意捡了个位置,点了些常见的上海菜就将菜单递给了侍者,临结束的关口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喊住离开的侍从:“再给我来一个奶油小方。”
“好的,您稍等。”
她不爱吃这个,却耐不住好奇为什么别人喜欢。
正如她不喜欢汇中饭店,却因为回忆又走到这里,坐到了当年母亲与徐庭远摊牌的地方,契合的回忆物是人非,那时候的人死的死,变得变,不变的想来只有这一栋冷冰冰的建筑物了。
又或者,还有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