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坐吗?”
正说着话的人突然转头询问站着的苏清川,问的人不知道回什么话,就接着安静的站着原地不动。
苏清川想起昨晚的事,脸有些微红,虽说这个男人与父亲年纪所差不多,但毕竟是陌生男人,昨晚还抱着自己一夜,说出来,自己心里都有些羞恼。
看站着的人不说话,徐庭远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再不吃就凉了。”
“我……我不想吃。”
“不想吃?那就都撤下去,等你饿了,再吃。”
空气凝结成霜,在座的人都不知道徐庭远的话是个什么意思,只能屏气不说话,讪讪的对峙了几分钟,被叫做凌巧的女人会意了突然起身拉住了站着的苏清川,巧笑着说:“我的好妹妹喔,你这是客,怎么能站着呢?”
客,苏清川突然全身一颤,这个字突然刺痛了整个人的灵魂,刚刚的悲戚猛地被咽下了口,呆呆的被女人一推坐到了饭桌的另一头,这顿早餐也算是开始了。
虽然进屋很久了,可苏清川一直不大敢抬头看周围的这些人,一是人在屋檐下不好越矩,二是从小母亲就教诲食不言寝不语,于是一落座就专心研究起饭桌的布局来了。
虽听着不痛快,但相比于那位胸大无脑的娇滴滴女士,旁桌的女人更让苏清川感到不适。玩味的审视特别像猫玩耗子的把戏,她开始迷惑自己究竟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方?
“清川。”对桌的人突然抬头说:“不符合胃口吗?”
“嗯?没……没有。”
“李妈,”说话的人请舀出一勺肉松倒入到碗里的白粥中:“。”
突然而来的关心让苏清川感到不适,只好搪塞道:“不用了,我胃口不太好。”
“是昨天凉着了吗?”
一句话,苏清川的脸又蹭得红了,只剩旁边的苏丽玩味的看着心照不宣的两个人,连娇滴滴的凌小姐都嗅出不一样的味道,讪讪的看着微笑的男人,心里无名冒出了一股火。
“庭远。”
“怎么了?”
女人眼睛轱辘绕了一圈,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我还不知道呢,这位小姐姓什么呢?”
“姓什么?”
“对啊,我好称呼这位娇俏的小姐啊。”
听了这话,徐庭远微微一笑,看了桌对面的人一眼:“姓什么重要吗,反正从今天起,她是徐家的大小姐了。”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
“我姓苏,苏清川。”
没等男人再接话,一旁的苏清川就抬头对着女人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自己的姓氏,她又何尝不知道,这女人就是存心给自己找茬,话里话外的,无外乎暗自提醒自己是个外人。
“苏小姐啊,原来还是没有入徐姓啊。”
“凌巧,你今天闹得有些过分了。”
“我哪有,我只是关心一下你的家人。”
被训斥的女人眼睛里迅速汪了一滩水,楚楚可怜的让苏清川都动心。
其实苏清川还真不介意凌巧说的话,本来她说的就是实话,从另外一个角度,她其实蛮喜欢凌巧这样的人,这么肆意大胆,估计从小就很幸福吧。
看她这个样子,徐庭远也就没有多言了,只是微微一笑,再看一旁的苏丽完全不在意的喝着杯里的牛奶,似乎对二人的打闹习以为常了。
过了几秒,徐庭远突然抬头道:“苏清川这名虽好听却不够雅致,我估摸着你要是走明星这条路适合走清纯,得换一个名。”
“换名?”
“对,虽说你是我养女的身份,但我跟你母亲签订的是你的卖身合同,你始终是要进我学校的。”
听了这话,苏清川心里一沉:“我,我知道。”
“我是个商人,清川。”徐庭远看她这样突然收敛了几分戾气:“在我是你母亲故友的身份前,我是个商人。”
“我知道。”
看眼前的女孩低落的眉眼,徐庭远突然有一种陷进去的感觉,从第一次见她他就用这种感觉,明明只是个孩子,却骄傲而执着的活着。排开男女情感,更多的是赞赏吧,她真的很美,不输她母亲的美,没有风尘的百合花。
凭空而来的孩子,徐庭远也不是没有个心眼,对于这种俗世里的姻缘,虽是看淡了红尘,念着几分佛法,可生在这乱世,又是十里洋场的角色,怎么没几个心眼,倒也不怕这孩子弄出多大风浪,就怕有心混子借着孩子的由头诈钱,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可眼缘这事又不得不信。
这般想着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诗词:“静女其姝,俟我於城隅。”
“苏姝隅。”
“什么?”
“你以后就叫苏姝隅了,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估计也不过如此吧。”
听了这话,苏丽脸微沉,凌巧倒是傻乎乎的笑了,一个劲说徐庭远突然这么文绉绉的,一股酸臭味。
这苏清川坐在一旁,倒是被搞懵了。
要说凌巧与徐庭远是夫妻,他两又不像夫妻的相处方式,更像是调情的男女,一旁的苏丽不是夫人吧,可下人就给她一人备了牛奶,绝对是常客,而且下人与她都很熟识的样子,更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但,哪有女主人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调情毫无表情的,这么想着更是一肚子的问题,左思右想这徐宅必须要长待的,自己也不想跟其中任何一人结怨,趁着今天的机会问清楚更好。
可直接问自然是容易得罪人的,在座的两个人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