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张玉堂回应,余耀又插嘴,“你别嚷嚷,这玩意儿,就算很值钱,我看你说不定就是捡漏儿了,肯定花不了二十万!另外,不管它值多少,我不懂,也不信你了!所以我不要!我现在只跟你要钱!”
“你要我也不能给你啊!刚说了这东西可不止值二十万!再说了,我现在没钱,值钱的就剩这东西了!”
余耀一听,“行,你行!这么着,我一没手枪,二没精神病鉴定证明,可我有一张嘴,有朋友,你卖给我爬山头的货,我一天之内就能传遍江州,你信不信?”
“你干脆改名叫二赖子得了!”老周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老张这个原主在这儿呢!你特么还往我头上泼脏水?”
张玉堂又咳嗽起来,他讪笑一下,点了一支烟,“我抽根烟压压咳嗽。”
“头次听说抽烟能压咳嗽!你怎么不喝点儿‘百草枯’延年益寿呢?”余耀盯了他一眼。
张玉堂老被余耀拿话挤兑,似乎也有点儿不耐烦了,“这位不知道姓啥的老板,我再跟你说一遍,汉镜的事儿,咱俩说不着!至于犀角杯,就是一口价儿三百万,你挤兑我也好,说好听的也罢,好东西就是好东西,价钱上没得商量了。”
“老张啊,你说的在理,但他找不上你,能找上我啊。按说照规矩,你不退钱也没毛病,你能给我一万,我谢你!可,这位揪着我不放,我又没钱,而且源头毕竟是你······”
“周老师,你看看,你这还是想让我退钱!自己说的话都矛盾了。”张玉堂叹了口气。
老周又看向余耀,“这么着吧!这汉镜我就赚了十万,你让我退你二十万,本来是过了!但你要能缓我一阵儿,等我出手了这件印石盒,要是大赚一笔,我就退你二十万,怎么样?够意思吧!”
“等你出手?这破玩意儿谁要?”余耀指了指张玉堂,“你不说他懂木料么?他都不要!你找谁能大赚?”
“诶?”老周一听,看向张玉堂,“老张,这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要不你多加两个收了吧!正好咱们三个都在,一把解决这特么的三角烂账!”
张玉堂看了看老周,又看了看余耀。余耀此时又对老周说道,“你寻思什么好事儿呢?想一把在这破盒子上赚十万堵上窟窿?”
老周瞪了余耀一眼,“你也别逼我!大不了我真报警,反正都是受害者,最后你就是满江州说,报了警我也有的说!”
张玉堂一听这话,不由微微皱眉。虽说报警也不好查出来,但毕竟是有风险的,警方肯定得找他做笔录。这本来就是他坑人,万一不知道局子里有什么手段,他绷不住露了马脚,也是个隐患。
“收也不是不行,周老师,不过这东西我也不算很懂行,只能问句不该问的,这东西,你是多少钱来的呀?”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东西,不光是坡垒阴沉木,还是清代一流老工!货主不算懂行,让我钻了点儿空子,可也花了不少哇!对方很痛快,可也是一口价!二十八万不松口!这还是因为图彩头,不然就是三十万哪!”
说罢,老周看向余耀,“你说,我二十万卖给你这面汉镜,其中还有我十万的本儿,又添了八万买这个,哪还有钱了?”
余耀没说话,鼻孔出气,表现出一副不信的样子。
张玉堂咧咧嘴,点了下头。
可他也不信老周会说真话!估摸着,老周可能是十来万收的,说到二十八万,是为了照这价儿出手;这样,堵上买汉镜的十万的本儿的窟窿,前头还赚了余耀十万,如此退还二十万,还能赚几万!
张玉堂之所以觉得老周收来的价儿也得有十几万,是因为即便不是坡垒阴沉木,其他种类的阴沉木的清中期印石盒,就这种上乘的清代老工艺,也能值个七八万。
而这件坡垒阴沉木清中期印石盒,实际价值肯定在三十万以上,碰对了买主,到四五十万也不是没可能。
“周老师,二十八万我是拿不出来,可现在咱们三个,因为一笔烂账纠缠不清,确实也是个麻烦事儿。”张玉堂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你真能拿?”余耀一听,立即上前凑了凑。
在张玉堂看来,余耀当然是盼着自己能拿的!因为自己拿了,老周就有钱退给他了。
嗯,这个人可以利用一下。
“是啊,可听周老师这意思,二十八万是他拿下的价格,怕是还得让我添点儿才能出手。”张玉堂一脸无奈。
“添什么添?再让让!”余耀叫嚣,“老周你也别觉得我俩是傻子,要真是二十八万拿下的,你该说四十万了!就这么个破盒子,谁信啊?一个清代白铜老印盒,也值不了这么多!”
“你也就玩个铜器了!别的还懂啥?”老周对余耀冷哼一声,又对张玉堂道,“老张,咱也别探讨我的来价儿!咱就说这盒子,他刚说四十万,还真蒙对了!可你连二十八万都不想出,也不能这么占我便宜啊!”
张玉堂捏了捏下巴,再度琢磨是不是他们两个在做局。
目前来看,这里面没什么漏洞,像是老周真去收了这么件东西;如果是做局,老周不仅应该拿一件高仿蒙我,而且明知道我最擅长木器,也不会拿木盒出来。
最关键的,这坡垒木阴沉木盒,材料是实打实的,到代清中期也没问题。换句话说,这是一件真品好货。
张玉堂还想进一步再深入琢磨下,老周却一边收拾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