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将芦管细细的插||进他的耳孔之中,要深些,像是要穿过他的脑仁儿般,然后慢慢的在芦管中灌污水,人的七窍相通,那污水穿过耳朵流到口鼻之中他必定会呛到,你要将他的口鼻捂紧,让他咳嗽都不能,吞下去呛到肺里,他会咳的恨不能将肺掏出来。就这样日灌两次,不出五日他会耳鸣,头痛,七窍连带着肺都会溃烂发炎,那时候他喘口气都如同在吞刀刃,他听到水流声都会害怕,你再问他,他必定会招供坦白。”
这招逼供的法子在当时名动京都,不止是因为不见血的歹毒,更因为这法子出自三代忠良,当朝清流陈知秋陈大人十岁的千金之口。
而这法子要对付的正是陈大人的死对头——佞臣温江雪。
果然不出五日,温江雪在狱中撑不住险些咬断审问官的脖子与他同归于尽。
可惜没死透就被当时的三王爷,如今的圣上救了出来。
他出狱后做的第件事便是托人去陈府传话,让陈大人看好了女儿,等他康复他会亲自上门来提亲,迎娶陈小姐过门。
当时这件事可谓是京都第大热门,京都上下人人都知,陈小姐小小年纪心肠歹毒。而温大奸臣不止歹毒,还是个变态。
=====================================================================
“小姐到了。”
马车停在陈府后门,马车内从善从袖子里摸出面小小的镜子,在昏暗中照了照,煞白的脸,幽黑的眼,吓了她跳,令她感叹:哎,她可真好看啊。
她握着镜子唏嘘,想她也是刚刚十六的年纪,如花似玉的年纪啊,正该思思春绣绣花,偏她少年忧思,满面愁容,这愁的白头发都冒出来了。
“小姐。”外面的丫鬟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了声。
她忙应了声,对着镜子鼓励自己:陈从善,你这么美,你不能老死在静心庵里,所以要做个好人,父亲喜欢好人。
收起镜子,她端出张和蔼和亲的笑容下了马车。
这夜里下着大雨,淋的她发端尽湿,让她想起五年前她也是在这样大雨的夜里被送出了京都,送到了满是疯子的静心庵中。
别五年,她再次被接了回来。
她被带到书房,见到了她五年没见的父亲。
两个人,盏灯,生疏的陷入尴尬。
她正琢磨着该如何表现,她如今已经从善,是个好人了,该不该热泪盈眶的抱着她父亲的大腿表示亲昵?
陈知秋却望着墙上挂的两幅画像,是她父亲的父亲和她父亲的爷爷身着官服的画像幽幽的开了口,“为父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然后她的父亲神色凝重的同她讲了个惊天大秘密——原来她爹直养在外宅的私生子陈楚玉并不是他的私生子,而是先帝的!
先帝当年看中了个舞姬,宠幸了晚,没想到竟击即中,怀孕了。可舞姬乃是贱籍身份根本不可能入宫,即便她生了个儿子。先帝便让她爹暂且背了这个锅,养在外宅,这养就是十四年,人人都当那私生子是她爹的fēng_liú债,就连她娘当初也为了这件事郁郁成病。
她爹为官清廉,为人正直,即便她娘死了十年也从未纳妾,身之中唯的丑闻便是这个养在外宅的私生子,却没想到是先帝的锅……
她心情有些吃惊,有些复杂,她与这个陈楚玉没有什么情谊,从小到大也就见过面,他直养在京都之外的宅子里,鲜少露面。
她吃惊的是——这可真是个要命的大秘密啊!
她复杂的是——通常知道太多的人都活不长,她还小,她长的这么好看还想多活几年啊……
别五年,她第次归家,她的父亲就这么沉重的告诉她这么个秘密,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她只想好好的回来当个陈家大小姐,学学绣花,思思春,怎么言不合就跟她讲惊天大秘密啊。
她好愁。
陈知秋又说:“你跪下,在你祖父画像前立誓,这个秘密你到死都要带进棺材里,若是你告诉第二人你将生无门路,死后下拔舌地府。”
活着好累,这是她的亲爹。
她噗通跪下,觉得发髻中白发又多了几根,为什么要这样呢?她并不想知道这个秘密,不经过别人同意就讲秘密,讲了又要人发毒誓。
她别无选择的发了誓,陈知秋才满意的点点头让她起身,幽幽的叹了口气说了另件让她想跪下的事。
她的父亲说,先帝死的蹊跷,是被三王爷也就是先帝的胞弟,如今的圣上连同温江雪那个大奸臣害死的。
他们处心积虑害死了先帝的三个儿子,又害死先帝,谋权篡位,赶尽杀绝,天地可诛!
陈知秋讲的情绪激昂,恨不能亲手诛之。
从善却听的如履薄冰,忧愁的要死,她觉得她可能活不长了,可怜她才双八年华,好容易从那疯人庵里逃脱,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就要香消玉殒了。
天地诛不诛杀三王爷和温江雪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被人知道她晓得了这个秘密,这两位定会诛了她。
更要命的是,陈知秋把抓住她的手,激愤的跟她说,三王爷和温大奸臣已经得知了陈楚玉是先帝的私生子,他们如今逼他交人,要赶尽杀绝!
她的父亲是忠良之后,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要保住先帝唯的血脉!所以他经过几日的沉思苦想决定让她女扮男装,冒充陈楚玉。
所以她才会在被送走的五年之后被急急接了回来,怪不得还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