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将军,快看!”
亲兵的突然提醒,让正在策反手下将领的西楚军超级大叛徒冯仲心头一跳,赶紧扭头去看亲兵所指的城门方向时,冯仲的瞳孔又顿时剧烈收缩了,因为冯仲即将擒杀的目标、项羽的堂弟兼项康的堂兄、西楚军司马项声,竟然脱离了正在出城集结的彭城守军,领着十余名骑马卫士正向着这边小跑过来,目标还似乎就是冯仲的旗阵。
“出什么事了?军队还在出城,项声不亲自主持军队列阵,往这边来干什么?难道他发现了什么情况?可是不对啊,如果项声发现了什么情况的话,怎么才带这么一点人过来?”
一连串的疑问跃出冯仲的脑海,再紧接着,冯仲又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暗道:“不好,徐次王坷这些人,这个时候只要喊上一声告警,项声掉头就走,我的大事就要前功尽弃!”
想到这里,冯仲再不敢迟疑,马上向自己的亲兵队长谭固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向徐次等人沉声说道:“都听好了,谁也不许说话,更不准喊叫,谁敢不听,别怪我出手无情!”
亲兵队长谭固心领神会,立即用手握住刀柄,做出随时拔刀杀人的准备动作,他手下的冯仲亲兵也是纷纷攥紧了手中武器,死死盯住徐次和王坷等冯仲手下将领——当然,不可避免的,还是有一些冯仲的亲兵身体微微发抖,个别人还汗水渗出额头,紧张得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呼吸。
接下来的时间对于冯仲来说自然是无比漫长,目标项声正在小跑逼近,十名刚刚被迫答应追随自己举事的部将肯定还在无比动摇,冯仲的亲兵更是未必全部靠得住,这些人中只要随便有一个跳出来大喊一声,让项声生出警觉掉头就跑,那么冯仲就算仓促发起兵变,也最多只能扰乱项声统领的彭城军队,不但届时匆忙起事的冯仲军根本毫无胜算,就算运气好靠着突然动手的优势占据上风,大半彭城守军也有把握迅速退回城内守城。
到了那个时候,面对着彭城的坚固城池,没有任何攻城武器的冯仲军和彭越军绝无可能迅速拿下彭城自然不说,冯仲在彭城城里的妻子儿女也一个难逃身首分家的下场!
也正因为如此,即便已经在长时间的戎马征战中逐渐改掉了有些胆怯懦弱的弱点,冯仲在这一刻也难免是汗流浃背,心中打鼓不断,还忍不住又飞快下达了一道命令,“谁也不许说话,违命者,立斩!”
小跑前进的项声距离冯仲旗阵越来越近,冯仲的心脏也是越跳越快,几乎就想命令自己的亲兵冲锋上前,主动迎向项声把他砍死或者拿下,然而考虑到这么做以后失败的后果,冯仲只能是咬紧了牙关,强行忍住这个冲动,提心吊胆的等待项声主动来到自己面前。
或许是上天无眼吧,在这个漫长而又煎熬的期间,徐次和王坷等冯仲部将虽然个个心头狂跳,人人脸上神情变化不定,却楞是没有一个人开口喊上一声,提醒项声赶紧快跑。冯仲的亲兵也是如此,即便许多人都已经遮掩不住心中的紧张,还有不少人汗水已经直接流下了脸颊,也同样是每一个人都是一声不吭,全都象中了魔一样保持沉默。
终于,项声还是小跑到了冯仲的旗阵面前,还主动翻身下马,昂首挺胸的向冯仲径直走来,包围旗阵的冯仲亲兵一声不吭的让出道路,项声也丝毫没有发现异常,还颇为奇怪的大声向冯仲问道:“冯大兄,出什么事了?你们聚在这里做什么?”
“商量怎么和贼军决战。”冯仲不动声色的回答,又反问道:“项司马,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还不是过来和你商量怎么和贼军决战。”项声随口回答着直接走到了冯仲的面前,又问道:“冯大兄,你说我是布阵在你的侧翼,还是布阵在你的前面?”
“请项司马布阵在末将前方吧。”冯仲镇定答道:“项司马你的军队是生力军,布阵在末将前方直接迎敌,可以发挥你的军队体力充沛的优势,等你的前军占了上风,末将马上从两翼上前给你帮忙。”
随口说罢,冯仲还把自己亲笔写的叛楚归汉盟誓书递给了项声,微笑说道:“项司马,给你一个惊喜,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项声好奇接过盟誓书,双手展开了细看,然后很自然的,只是随意看完了一小段,项声顿时就傻了眼睛,赶紧抬头去看冯仲时,冯仲腰间的钢刀早已脱鞘而出,架到了他的脖子上,项声更是大惊失色,失声惊叫道:“冯大兄,你要干什么?!”
“冯仲,你要干什么?!”
项声带来的十余名亲兵也是大惊,赶紧各自拿起武器,结果让冯仲心中狂喜的是,不但他的亲兵立即挺起了武器指住了他们,魏不更和王坷等部将也是纷纷拔出宝剑钢刀指住他们,一起大喝道:“放下武器!”
冯仲的副手、少帅军老人徐次还做得更绝,突然左手伸出,一把勒住了项声的脖子,右手飞快揽住项声的双手,把他的双手抄到了背后勒住,旁边谭固也赶紧上前,抢走了项声腰间的配剑,项声更是大惊,忙嚷嚷道:“冯仲,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项声兄弟,事情到了这步,你还不明白我想做什么?”冯仲冷笑反问,又突然提高声音,大喝道:“全部捆了,塞住嘴巴!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诺!”几个亲兵一起答应,立即上来把项声七手八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