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什么?”还没完全睡醒的项康有些糊涂,说道:“应该是章邯匹夫怕他的士卒急着过河,影响军心士气,或者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才不急着搭建浮桥吧?”
“这当然是一个解释。”周叔点头,又说道:“不过还有一个可能,不知道少帅你发现了没有?”
“还有一个可能?”
项康纳闷,然后还没等项康仔细思索,冯仲就已经领着几个亲兵快步冲到了附近,还远远就大叫道:“少帅,项兄弟,情况不妙,我们得赶紧备战,防着被暴秦军队阴了!”
“冯大兄,你这话什么意思?”项康大惊问道。
“浮桥!暴秦军队的浮桥!”过于紧张,冯仲急得都有些语无伦次,说道:“暴秦军队抵达睢水渡口,却故意没有急着搭建浮桥,表面上看可能是时间上来不及。但是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暴秦军队在故意麻痹我们,想让我们觉得他们不会连夜过河,放松警惕安心休息,然后他们再突出奇兵,就可以把我们杀一个措手不及!”
项康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大吼了一声,然后赶紧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距离三更,只剩下不到一刻时间了!”冯仲和周叔异口同声的说道。
“快!冯大兄,去把你的军队全部叫起来,守住我们的营地栅栏!”项康急匆匆的吩咐道:“吹升帐号,召集众将到中军大帐议事,我要重新布置营地防御!”
“兄弟放心,发现不对,我已经马上叫我的军队全部起身备战了。”冯仲大声回答,又赶紧提醒道:“兄弟,你是不是得赶紧派人去见项柱国,让他的军队,还有英布、吕臣他们的军队也马上做好防御准备。”
项康不敢迟疑,马上随手拉过两个亲兵,飞快吩咐道:“快,拿着我令箭去我叔父的营地,还有英布他们的营地,叫他们马上准备作战,暴秦军队有可能会再一次发起夜袭!”
亲兵领命飞奔而去,项康则一边命令冯仲立即回营去组织他的兵马备战,一边匆匆回帐穿衣披挂,同时按照项康的命令,中军大帐那边,也很快就吹响了连夜点兵的号角。
让项康绝望,突然响起的号角声音,反倒成了秦军提前发起夜袭的信号,听到少帅军营地传来的号角声,原本打算在三更时一起动手的章邯不敢迟疑,马上就命令军队敲响战鼓,催动三路秦军一起动手,共同奔袭项康、项梁和反秦联军的营地。
如果不是冯仲所部提前有所准备,少帅军的营地肯定就直接被秦军给冲破了,仓促建立的营地只有栅栏保护,临时挖掘的壕沟又窄又浅,普通人几乎一跃可过,所以秦军的突袭队一个冲锋,直接就杀到了少帅军的营地栅栏旁边,几乎就直接冲破栅栏杀进营内,幸亏了冯仲的军队反应迅速,立即赶来救援,奋战挡住了秦军的冲击,这才侥幸避免了被秦军冲进营地的厄运。然而即便如此,其他的少帅军将士却还是一片大乱,几乎酿成营啸,让少帅军众将花费了许多力气才勉强安抚住军队,组织起兵马加入收营战。
项康狗翔运好,麾下有周叔和‘冯仲’这两个当世一流的军事天才出谋划策,还当机立断早早就做了一定准备,所以侥幸躲过一劫。然而项梁的和反秦联军的营地却倒了大霉,双双被秦军的奇袭直接冲破营地,也双双大败,一起被迫弃营而走,秦军奋力追杀,战获颇多,还把楚军和反秦联军的军需辎重烧得精光,损失十分惨重。
如果不是孝顺的项羽舍命保护,项梁这一战很可能就会被秦军提前干掉,然而即便靠着项羽的保护幸运得逃,项梁的军队依然还是被秦军杀得彻底溃散,一口气奔逃出二十余里才勉强驻步。而反秦联军更惨,英布和吕臣两个倒霉蛋双双在混战中负伤,魏豹更是奔逃得连鞋子都掉了,双脚被地上尖石刺得鲜血淋漓,见到项梁后连站都站不稳,只能是躺在地上痛苦哀号。
项梁是个好叔父,惊魂稍定后,项梁没来得及去考虑自己的军队损失,首先就是问道:“康儿呢?他的情况如何?”
“还用说?”昨天晚上逃得最快的项伯冷哼说道:“我出营的时候,远远看到他的营地那边也是火光冲天,肯定也被暴秦军队给攻破了。”
残酷的事实很快就打肿了项伯的老脸,随着溃卒的不断归队,到了天色全明的时候,项梁等人终于收到准确消息,知道少帅军的营地安然无恙,依然还屹立在睢水渡口附近,担心爱侄安危的项梁也这才松了口气,说道:“还好,康儿果然争气,他的营地总算是守住了,这场仗我们就算赢不了,也不用担心反胜为败,被暴秦军队反过来彻底击败了。”
攥着拳头咬牙切齿了一番,项伯不肯解恨,又跑到项梁面前挑唆道:“兄长,康儿是不是太自私了?他的营地没事,又看到我们大败而逃,怎么连一支援军都不派给我们?”
“他应该也是没办法。”项梁倒是很会体谅项康的苦衷,说道:“仓促遇袭,黑夜之中又敌情不明,即便换成是我,也绝对不敢贸然派出援军,给暴秦军队乱中取利的机会。”
“他如果真是一个孝顺侄子,不管有多危险,也应该出兵增援我们。”项伯继续挑唆,又说道:“还有,兄长,别怪我没有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