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外公以前很少进宫,嘱咐我以后过去学武时带公主同行。”
用过早饭,景宜与萧霆一起来向柳氏请安。将军府的规矩,没成亲的公子只要在家,都会陪母亲一块儿用饭,娶了媳妇的,就可以夫妻俩开小灶了,隔阵子一家人聚聚便可。
景宜说完,萧霆不太好意思地朝柳氏笑了笑。
“应该的应该的,国公爷与国公夫人都上了年纪,公主是该勤去探望探望他们。”对徐家与皇家的恩怨,柳氏心里门清,徐广想多看看亲外孙女,就算儿媳妇不是公主,她这个婆母也不会阻拦。
“我也想去。”淳哥儿期待地望着新嫂子。
萧霆才不想带弟弟,却装出一副为淳哥儿着想的样子,弯腰摸淳哥儿脑袋:“淳哥儿还要念书,等哪天你放假了,三嫂再带你去。”
淳哥儿失望地嘟起嘴。
柳氏欣慰极了,淳哥儿还小,最是该管教的时候,如果儿媳妇一味纵容溺爱,反倒不好。拉回小儿子,柳氏正色叮嘱三子道:“霆生用心学,别辜负了国公爷对你的一片厚望。”
景宜颔首:“母亲放心,我明白。”
说完看眼萧霆,夫妻俩转身走了。门口马车已经停好,萧霆轻轻咳了咳,景宜瞥见他抬起来的小手,心中苦笑,面上一片平静神色,走过去握住萧霆的手,扶他上马车。
坐好了,久久没等到景宜,萧霆疑惑地挑开窗帘,就见景宜正翻身上马。
“你不坐车?”萧霆咬牙问,这女人,是不是不想跟他同车?
景宜已经坐好了,朝他点点头,“出发?”
她是去学武的,被外公看到弟子坐马车,一副贵公子做派,老人家怕会不喜。
萧霆扫眼将军府门前的侍卫,赌气放下帘子,没理景宜。
景宜吩咐车夫前行。
他们夫妻出发的不算晚,只是抵达徐府,才走到那三间砖瓦房坐落的空地,远远就看到陈恭谨、胡武、谭世通三人已经站在那儿了,一人手里端着一杆长木枪,纹丝不动。屋檐下,徐广惬意地躺在一张躺椅上,脸上遮着一顶草帽,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
景宜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与萧霆对个眼色,两人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老头子快起来,景宜霆生来了。”高氏一直盼着小两口呢,终于盼来了,高氏赶紧去扯丈夫。
徐广继续躺着,等脚步声到了跟前,他才慢悠悠移开草帽,眯着眼睛看向一对儿新人。
景宜低头认错:“弟子来晚了,请师父责罚。”
萧霆是被家里的严父训斥大的,一看徐广那模样就知道这老头要发火,担心景宜受罪,忙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外公,是我起晚了,还非要驸马等我一起,您且原谅她一次?”
徐广看看外孙女,再朝妻子使个眼色。
做了大半辈子的夫妻,高氏最了解丈夫,知道这人在教徒弟、御将士上不喜闲人多嘴,忙挽住萧霆的手,将人往里带:“他们男人学武,咱们去屋里说话。”外孙女刚出嫁,她想问问外孙女在将军府住的习惯不习惯。
萧霆没那么好糊弄,僵着不肯走,盯着徐广。
“去那边蹲马步,半个时辰。”徐广谁都没看,给外孙女婿指好地点,重新将草帽扣到脸上了。
景宜二话不说就要过去。
萧霆却像被雷劈了一样,差点跳起来,“外公,你……”
“公主,我来得迟了,本该受罚,你去陪外祖母吧。”景宜回头打断他。
好心帮她她不领情,萧霆狠狠瞪她一眼,再瞪徐广一眼,气冲冲去屋里了。
景宜走到陈恭谨一侧,他们三人举长.枪,她摆好姿势,蹲马步。
陈恭谨三人也不好受,那么重的长.枪全靠臂力举着,按照老头子的说法,等他们练到家了,便能调动全身的力托着长.枪,但刚起步,他们还没领悟到那玄妙的技巧,只能苦了手臂。
所以说,陈恭谨三人丝毫不比景宜好受,十岁的韩世通还好点,陈恭谨、胡武又多了一项苦……羡慕旁边的萧家三公子娶了一位又貌美又会心疼丈夫的娇妻。
而“娇妻”萧霆,一进屋就凑到窗户那边了,躲着身影,偷偷看景宜,既气景宜傻乎乎地任由老头子处罚,又心疼地不行。想当初他也蹲过马步,别说半个时辰,半刻钟都差点废了他的腿。
“别看了,你外公不是罚他,是看看霆生基本功怎么样。”高氏握住外孙女手腕,一边往内室带一边笑着解释道,“男人习武,哪能一点苦头都不吃,景宜放心吧,经你外公调.教十天半个月,保管让霆生脱胎换骨。”
脱胎换骨……
萧霆腿都软了。
“来来来,咱们娘俩说说贴己话。”将新嫁娘按到床上,高氏笑眯眯地道。
萧霆抬头,对上长辈过于灿烂的笑脸,他莫名有点心里发毛。
“霆生对你好不好?”高氏坐下来,握着外孙女的小手道,悄悄话的语气。
萧霆当然点头,低头装羞道:“挺好的,公爹、婆母也都很喜欢我。”
高氏满意笑,仔细打听一些日常,终于问到了最关键的:“夜里,霆生对你,还体贴吗?”
但凡姑娘出嫁,回门时家里长辈肯定要问这个的,倒不是闲的没事或老不正经非要打听人家夫妻房里事,而是要确定女婿到底行不行,就像男方家里准备好元帕,在意媳妇是不是清白身。以前有的公主出嫁,还会在大婚前安排女官去服侍驸马爷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