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睿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几层肉翻滚起来,他郁闷道:“你皇叔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山上山下跑一圈不带喘气的,现在是真不行了。”

正好山路那边有一行四五十的樵夫背着柴信步走下来,殷卓雍看了看樵夫,又瞧了瞧睿王,意有所指地笑道:“王兄别拿年纪大当借口,是你养的太好吧?瞧瞧人家是怎么走路的。”

睿王最近老被他挤兑,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为了证明胖子的灵活性,一咬牙推开想要搀扶的两个侍从,自己呼哧呼哧地往上走。

沈琼楼见他随和,也敢说话了,宽慰道:“王爷放心,少吃饭多走走就能减下来了,臣原来也是身形痴肥呢。”

睿王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连连点头道:“怪到我觉得沈家侄女标致许多,原来如此。”他说着又开始忆起往昔来:“当初我也算是皇子里的一枝花,人见人赞的俊秀,不知道有多少闺秀想要嫁给我。”

殷怀瑜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边起哄道:“那您和十三皇叔比呢,哪个更俊秀?”豫王可是京里有名的美男子。

睿王摆摆手:“没得比没得比,自然是你十三皇叔更俊秀。”他哈哈笑了两声,伸手拍了拍殷怀瑜的肩膀,不怀好意地道:“皇叔瞧着你也是个好模样的,再过几年长开了,指不定比你十三皇叔更好看。”

沈琼楼在后头听得直乐。

睿王反将了侄子一军,心情大好,蹦跶着往上走了两步,没想到腰却给闪了,一手按着腰慌忙叫人:“老十三,皇侄,快来扶我一把,我要掉下去了!”

殷卓雍嫌弃地看他一眼,不过还是依言上去,和殷怀瑜一左一右地架着他。

如此一来这三人的进度倒是落在了后头,沈琼楼和一直静默不语的苏沅慢慢往上爬着,到了山顶,周遭的空气却无端阴寒起来,又有几声悲鸟的长鸣传了过来,她听的后脊背发凉,探头瞧了瞧,才发现是这座山对面的山传过来的。

明明是相对而生的两座山,他们怕的这座山明水秀宛如明媚婀娜的少女,另一座却消瘦干枯,往对面看还能看见许多的空洞,和不知名的黑黢黢的斑点,如长了千万只阴森的眼睛一样,像是山野故事里的厉鬼妖怪。

她虽然没有密集恐惧症,但看着也觉得浑身不自在,低头缩了缩脖子。

苏沅本来走在前面,却如同后背长了眼睛似的,及时转过头来:“长史是冷了?”说着就要取下自己身上的披风。

沈琼楼连连摆手:“提督不必客气,我不冷,就是看了对面的山觉得不大自在。”

苏沅默了片刻,微微笑道;“长史已经算胆子大的了,对面的山是出了名的乱葬岗,阴气深重,好些人离近了看,会吓得双腿发软,丑态百出。”

沈琼楼想去问问殷卓雍对面是什么山,苏沅已经开始讲了起来,声音幽幽凉凉:“说起来,东西两厂对那边的乱葬岗最熟悉不过,每年都要填好些尸身进去,那边山上的野狗乌鸦都是吃死人肉长大的,眼珠子发红,见着人就扑咬,每次不带弓箭都不敢进那些野狗都是冤鬼变的。”

她有点害怕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害怕,只好任由苏沅往下说,自己在心里念经。

他静静地瞧着那山,如老僧入定:“有的传言更离谱,说那山上的鬼会附在人身上,再去祸害其他人,比如现在...”他浅笑,有种说不出的鬼魅之态:“长史觉得我是人,还是已经死了的厉鬼?”

沈琼楼的脸绿的跟黄瓜一样。

苏沅道:“开玩笑的,长史别是吓着了吧?”

他伸手想要帮她擦汗,沈琼楼下意识地躲开,自己用袖子胡乱抹了把,呵呵笑道:“提督竟对这种志怪故事感兴趣。”

她缓了下心情,慢吞吞地道:“提督总是念叨神神鬼鬼的,就怕有朝一日,鬼神真的会找上门啊。”

苏沅笑而不言,往上走了几步,又幽幽叹了声:“我那位和长史模样相似的故人,也是葬在这里的。”

沈琼楼本来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但听说有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死的这么惨,身子可能还在对面山的某处被野狗啃食着,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刺痒痒的难受。

他似乎还有话想说,不过不远处睿王和殷怀瑜的笑闹声已经传了过来,似乎把人从地狱一下拉回人间,沈琼楼松了口气,往下走了几步迎上去。

苏沅神色有些怅惘,他并不是个爱饶舌的人,但跟她在一起,话总是不由自有地变得多了些。

沈琼楼凑过去在殷卓雍耳边小声问,他刚好架着睿王也架的烦了,把人扔下说了句你自己走,又跟她道:“对面是座乱葬岗,宫里横死的太监宫女,还有抄家灭族后那些无人认领的尸首,都是扔在这里的。”

沈琼楼皱起了脸,他却不是很有所谓:“人死了就是没了,谁还知道自己身后事?所谓的坟墓陵寝,后人香火,都是胆小之人给自己的一点慰藉罢了。”

这想法很有超前意识,难怪他不怕鬼,沈琼楼听的连连点头。

一行人终于磕磕绊绊地到了山顶,山顶修了间道观,瞧着也甚是清静,便进去歇息。走这一路早就饿了,偏带来的熟食好些都凉了,睿王头一个忍不住,先问道:“咱们中午吃什么?”

殷怀瑜耸肩,剩下两人都不答话,沈琼楼只好主动挑起重任:“炒菜也麻烦,不如咱们吃古董锅?”

古董锅即是火锅,睿王和殷怀瑜没吃过又是爱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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